她梳了一个最规整不过的马尾,用不带一点装饰的发圈,然后套上了一套黄桂芬给她买的灰色运动衣,背了一个运动包。
打理好自己,正准备下楼,她突然注意到天色。
清晨天还没亮,路上人应该不多,她一瞬间止住了脚步。
太危险了,她想。
于是她又等了等,等天彻底亮了,她才下楼。
她不敢坐公交车,害怕与人接触的可能,只能搭乘更昂贵的出租车去公司,去的路上,她满脑子都是关于那一夜的疑问。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侵害她的是谁,那天晚上还有谁知道?知道的人会如何看她,会说出来吗?
这些问题都让她觉得惶恐,可既然决定要把事情隐瞒到底,就必须和平时一样生活。
她需要收入,要养活自己,要和以前一样活着。
叶思北不断给自己坐着心理建设,等下了车,她死死捏着书包带,硬着头皮往“富强置业”的门店往前走。
公司和往常并没有任何区别,现在这个点已经不早,公司大多数人都来了,范建成站在门口,正招呼着清洁工扫地。
越靠近他,叶思北心跳得越快,她几乎快要发抖,只能低着头往店里走,假装没有看到范建成。
“思北?”
范建成眼尖,先看到她,正笑着想打招呼,突然看到叶思北没穿公司的工作服,他抬头皱眉看向叶思北:“你制服呢?”
叶思北不说话,用沉默表示对抗。
“思北,你又不是第一天上班,公司规定不知道吗?”范建成语气稍微重了些,“怎么不穿制服?”
“忘了。”
叶思北低着头撒谎,范建成见她似乎不太对劲,挥了挥手:“今天忘了就算了,扣你五十块,明天要再忘,就按规定扣两百,记好了?”
叶思北站着没动,范建成察觉有异:“思北,你怎么了?”
“范总,”叶思北抿紧唇,还是把一直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酒局那天,是你把我送回家的吗?”
“是啊,”范建成答得干脆,“你和楚楚都要我送,我先送的楚楚再送的你。”
说着,范建成似乎觉得这样说显得他偏心,赶紧解释:“楚楚那天也醉得厉害,她家顺路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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