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说的是,为子为女我们理应照顾你哪里谈得上拖累,如若不是您当年收留我,我都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林初月流亡到张家村时,生了一场大病,要不少银子,那时邵全德劳疾发作,也需要不少银子,但为了林初月,邵全德便没顾上自己的病情,后面林初月后身体好转,邵全德却因治得不及时留下了病根。
也因为这个,邵砚山一直都不大喜欢林初月。这不奇怪,林初月也理解邵砚山,一个是亲生父亲,一个是外人,孰轻孰重?
况且表面上,他们还是能够好好相处的。
林初月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声音清清淡淡的:“您好好休息,时候不早了,我去做饭。”
“今天我去县城里买了些米面,之前还有张大娘送的山鸡剩下,可以做些包子吃。”说着,林初月起身,拿走邵全德喝完药的碗,转身便往厨房去。
林初月取了些冻着的白菜加水化开,又拿了点今天从城里买来的玉米面,加入适量的水揉匀。她的手背昨天才被门夹到,手指虽然还能动,但总归是有些痛的,绣花倒是还行,可这做饭真是有些疼了。
她疼得嘶了一声,但还是忍着,贝齿轻咬下唇继续揉面。
“你的手怎么了?”
林初月抬头,猝不及防就对上了邵砚山那双湛湛的黑眸。
“没事,就是昨天不小心弄到了,不要紧的。”林初月忍着疼又揉了几把面,“确实没什么的,阿砚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去休息一下吧,晚饭很快就好的。”
“去洗手。”
“啊?”
“筋骨错位不是小事,如果你还这样不在意的话,这双手迟早要被你毁掉,不是喜欢绣东西吗,你不怕以后针都拿不了?”
邵砚山声音不算重,然他的话却让林初月一愣一愣的。他直接去净了手,很自然的接过了揉面的活。他的手指纤长,指骨分明,因为肤白,脉络在手背上很清晰,看过去竟有些病态的美。
林初月偷偷看了一眼邵砚山,看他没什么反应,就乖乖去洗了手,帮忙切肉,虽然她还留在厨房,但邵砚山却没再说她了,两人配合,一顿饭很快做好。林初月把肥瘦相间的肉切成肉末包,进了包子里剩下的便炖了一锅汤山鸡汤,配着肉包子,算得上是丰盛。
一家人难得团圆,邵全德心情很好,胃口也增了些,林初月原本以为会多出几个包子,没想到竟一个不剩。饭后,林初月照惯例收拾碗筷去洗,却不想被邵砚山拦下。
“你去休息吧,我来。”
林初月哪能让邵砚山去洗碗,他吃完饭不是应该去看看书吗?就算是天资聪颖,也应该好好学习,这样的小事儿,还是让她去做就得了。
她眨巴着眼看向邵全德,希望邵全德能劝劝邵砚山,却不想邵全德只是摆了摆手。
“阿砚想帮你就让他去洗吧,平时这家里就我们两个,你操持这一切也够辛苦的了。”
于是林初月就眼睁睁的看着邵砚山端起碗筷去了厨房,而自己就默默搀着邵全德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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