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邵砚山高看她了。
林初月用自己早已烂熟于心的绘画技巧,简单的画了几朵牡丹和芍药,看着跃然纸上的花卉,林初月突然有了些想法。她拿上纸笔绣线和绸缎,匆匆赶去了村长夫人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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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余安县收到李书怀来信的时候,邵砚山就打算过去一趟。他曾经在李家村私塾的那半年,李书怀一直待他不错,虽然在整个私塾要参加童生试学子里,邵应山的年纪还算小,可李书怀却并没有为,因为他年纪小而看轻他。
甚至还大方的分享过自己多次秋闱的经验。
李书怀也有建议过让邵砚山去今年的秋闱探探风声,毕竟年纪还小,就算落榜,那也无伤大雅。但那时邵全德劳疾复发,邵砚山根本无心去百里外的省城。
得到邵砚山今日要来登门拜访的信儿,李书怀早早便下了私塾,嘱咐学生们回去认真温书自己就回了家,让妻子好好的准备午饭,务必丰盛些。
邵砚山是他数年以来最得意的学生,在邵砚山的身上,李书怀真确的察觉到了天赋异人这四个字的含义。
旁人几天才能背下参透的文章,邵砚山一目十行的看,居然就能记个分毫不差。
李书怀曾经校考过他,让他以经书中文句为题。那时邵砚山才十二岁,竟能筹谋写出千字的文章,实在匪夷所思,便是活到这把年纪的李书怀也没见过谁能有这个本事。
虽然知道邵砚山身处不太富余的张家村,但李书怀心里明白,这不过是蛟龙一时困于浅滩,迟早有一日他能一飞冲天。
邵砚山到的时候,李书怀正好从收房出来,看到他过来,喜不自胜。
“砚山!许久未见,这难得拜访何必带上这样多东西。”接过邵砚山手里拎着的礼盒,李书怀迎着他往主屋里去。
“老师见笑了,只是些薄礼而已。”
主屋里一桌子丰盛的菜肴,两人一进去,李书怀的妻子随后又端了一碗菜进去,几乎摆满了整桌。
放下碗,李秀云笑着看向邵砚山:“阿砚,许久不见,你可还记得师母?”
他颔首:“当然是记得的。”
“阿砚你是不知道,你老师他收到你回信当时有多开心,知道你不久会过来,几乎是把你天天挂在嘴边时常念叨叨的,我都烦了。”
被自己的妻子当场拆穿,李书怀有些绷不住脸,“阿砚别听你师母胡说,她都是开玩笑的!”
李秀云瞪他一眼,全然不在意李书怀的反应,“你瞧他都这把年纪了,行事还遮遮掩掩的,明明心底都把人记挂得紧,还要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李书怀气得不行,嘴角的胡子一颤一颤的,可又拿李秀云没办法,只能斥她,“你少说两句,还不把阿琴喊来吃饭,哪有让客人等她的!”
见李书怀这副模样,李秀云捂着嘴轻笑,“知道了,我这去叫阿琴,你们父女两个真是完全不同的德性,一个遮遮掩掩一个十分大胆,可偏偏遮掩的是男子,大胆的是女子,真是全都反了。”
李秀云去了外院后,李书怀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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