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深夜,屋里还点着灯。
主屋里的邵全德坐立难安,手指止不住的轻敲桌面,听见屋外有些动静传来,他赶忙起身去看,但因为腿脚不方便,他的动作有些踉踉跄跄。
看见是邵砚山带着林初月回来,他松了一口气。
邵砚山把林初月送回了她的屋里,邵全德也跟着走上去,他注意到林初月形容憔悴,身后绑着的头发松松散散,脸颊沾着脏污,眼眶还红红,袖口破了一大道。
邵全德脸色难看,心下更慌,一时间不大好的念头在他脑里涌现。
“阿爹不必担心,阿月只是扭伤了脚,走不了路而已,我去拿些药帮他揉揉。”邵砚山沉静持重的声音唤回了邵全德的联想,他这才安心。
“阿月还没吃东西吧,我去厨房拿些吃的来。”邵全德说完,步履蹒跚的往屋外去。
邵砚山给林初月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上,便去柜子那儿拿药。他拿了一把凳子坐在林初月旁边。
“林初月,喝水。”
她恍惚了一下,举起水杯抿了几口,干燥的嗓子才略有缓解。
“你的脚扭伤了,抬腿,我帮你上药。”
见林初月表情犹豫没什么反应,邵砚山也不管她,拎起她一条腿,动作轻柔地脱了她的鞋袜。林初月脚腕处一大块红肿,甚至还淤堵着颜色有点发紫。
原本纤细白皙的腿腕在这里便好像卡着了一样,看起来就疼。
他把药涂到林初月腿上,上手帮他揉,可只是刚刚挨到腿腕,林初月就疼得脸都皱起来。
“阿砚……好疼。”
邵砚山停下了手:“忍着,不上药很难好,踝腕关节处若留下结症,会影响行走。”
“我尽量快些。”
虽然是这样说的,可看到林初月疼地用牙齿紧咬嘴唇,邵砚山忍不住心生烦闷。他想,如果这痛能转嫁到他身上便好。
“用棉布咬着,不然嘴唇破了,待会儿吃东西会疼。”
林初月愣了会儿,一双眼看向他,随后应下,拿过床头的棉布折好塞在嘴里。
“……揉吧”
邵砚山在揉的时候,余光关注林初月的反应,见她表情愈加痛苦,便松下力道,这一来一去让他下手的十分艰难,一直眉头紧皱。
总算,差不多好了。
他抬手要帮林初月穿上鞋袜,却被林初月出手制止。
“……我……”
意识到自己还叼着一块棉布,林初月赶紧把它吐出来,“我自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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