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安城的这半月,林初月也没有落下给邵砚山写信的事情,几乎每隔个两日林初月便要发出去一封信,虽知道邵砚山收到信也要等半月以后,但林初月还是忍不住要写。
尤其是那几日与张兰儿见了面,又到张大娘家里做客的时候。
她感触多极了,总想着身边有个倾诉的人,可看来看去,除了李儿便是朱儿再没旁的人了,他又不好讲这些,话与村长夫人,钱夫人赵姨娘她们说。
林初月只能把这些话都写在信里,在一封一封地发往京城。
她大概算了算,从她离京到踏上回程,约莫向阿砚写了近三十封信。
可她收到的回信呢,只有前头的五封,后头的日子是再一封也没有收到了。且这五封来自阿砚的信,着墨是一点一点减少。
到最后一封,只写了让林初月处理完事务便早些回京。
从收到信上字里行间的话语,林初月大概猜测应该是邵砚山那边事务繁忙,这些日子恐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出发前,还收到一封来自她爹爹的信。
那封来自他将军爹爹的信,除了倾吐思念,让她注意身体不要过于疲累之外,还隐约提及了一些关于她母亲的事情。
大意是说近些日子,那十几年前太常寺少卿被人诬陷一案再次有人提及了,这次不仅仅是为曾经的太常寺少卿一家正名,还隐约要给那还存于世上的太常寺少卿后人给予补偿。
还说到了追封。
林初月却觉得没什么,人死了都过了这样多年,那些追封又能有什么意义,只是留给活在世上的人看的罢了。可她外祖一家人丁已经凋零,一个都不剩了,除了林初月之外,竟已无一人还在这世上。
那又给谁看呢?
总归死了都死了,那些蒙受不白之冤的人早也看不见了。
比起这些追封类的补偿,林初月更希望看到罪魁祸首得到惩罚。
她希望那只手遮天,颠倒黑白的孙寿,为他做出的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回京的路上,许是因为太过匆忙,林初月甚至一封信都没来得及写,颠簸了将近一个月,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路上反复都不大舒服,不过好歹,总算又回到了京城。
只是等到她赶回家中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里面昏昏暗暗的,只余下门口还点着两盏灯笼。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