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裘诗雨这般死了也好,看在他们以往的情分上,她还可以友善对待她的儿子。如若不然,日后定然也是她的一个劲敌!
“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叔思尉声音如冰冷的寒雪,夹杂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显得越发的骇人惊心:“刚刚不是还好好儿的吗?怎的突然便不行了?太医!叫太医!无论如何!都要把裘嫔给本宫救回来!”
不过怎么说,裘嫔也是他的女人,一只小猫小狗和人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的,更何况还是跟了他三年的一个人?再说了,裘嫔不过刚刚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便要撒手西去了吗?那日后,叫他心里如何作想?叫他们的孩子,如何作想?
太叔思尉话落,守在外面的太医纷纷进屋。
庆春在一旁听罢,忍不住微微退了几步,幸得竹枝比梅赶忙的把她扶住了。
庆春微微张了张嘴,转头看着沈蓉,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之前还鲜活的关心着她的身子,一转眼,却是就要奔赴黄泉了,这般的情况,叫人如何能受的了?
看着那一盆盆刺眼的红色雪水被人端出,庆春的心里很是难过,之前因为看着裘诗雨生产而产生的心理阴影,越发的笼上了一层。
尽管太医们尽心尽力,可气数将尽了,终是无能为力。
之前一直在里面的北梦鸢这时候走了出来,她满脸晶莹的汗水,脸上的神色写满了悲悸,哪怕是平日性子在清冷的人,亲眼目睹了一个人的逝去,终有难免的心哀。
她走到太叔思尉和慕容雪的身前,像是对着两人行了一礼,然后抬起目光,对着太叔思尉道:“殿下,裘嫔娘娘……要见您一下。”
太叔思尉闻言,微微一怔。
北梦鸢都这般说了,多少都能猜到一些苗头了。
终是不能避免。
太叔思尉闭了闭眼,心中不由一恸,睁开眼,眼角隐隐有水光闪烁,深吸一口气,却是目清眼明。
点了点头,太叔思尉转头看了一眼被慕容雪抱在怀里的小皇孙,睡的正是香甜,却又怎知,他的生日,日后便是他母妃的忌日?
“殿下……”慕容雪目光微微闪动,看着太叔思尉,轻轻儿的叫了一声。
太叔思尉看了她一眼,转身,抬腿迈步进了屋内。
一进屋内,空气中便传来淡淡的腥甜的血腥气儿,诗情画意跪在床边,哭个不停,见得太叔思尉来,这才赶忙止住了哭泣,却是小声的抽泣退到了一边去。共乒系亡。
太叔思尉心里憋闷极了,心头微酸,上前一步,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裘诗雨,在她的身边坐下来,轻轻儿的握住了她的手。
“诗雨……”太叔思尉声音有些沙哑的叫了一声。
裘诗雨转过了目光,微微闪烁,已是满眼的水光,面上却是笑的灿烂,转不过映着她那苍白的面色,越发叫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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