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全身都不能动了。
所以这其实是那个高中生鬼的回忆吧。虽然动不了,但触感无比真实,并不算厚的秋季校服被污水打湿,又冷又粘的贴在身上。这具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不知道是被冻得还是被门外的人吓的。
“宁永言!你赶紧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就进去收拾你了啊!”
视线转向上方,门与天花板之间的空隙并不算大,应该是爬不进来人的。门外那群人叫嚣了一阵子,没过多久上课铃打响,他们似乎骂骂咧咧地离开了这里。
脚步声彻底消失后,宁永言打开厕所门出来。他脱下湿透了的校服外套,向洗手间的门口走去。
却被一股大力踹倒在地。
是刚刚那群人!他们压根就没走!
嘴唇磕在布满水渍的地面上,火烧似的疼痛蔓延到整个面部,舌尖充满了鲜血的味道。宁永言勉强用手臂撑起自己的上身,又被一只脚给踩回了地面上。
他闭上眼睛,拳脚不断施加在躯干上,最初的那种尖锐的疼痛逐渐变为麻木。舌尖轻轻抵在刚刚磕在地面上的门牙上,一颗牙齿被舔的晃了下,然后掉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这小子可太蠢了,居然都想不到我们会在外面埋伏他。”
一个踩着他脑袋的人笑道,其他人纷纷附和。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他们打累了,也可能是他们发现宁永言不再反抗,找不到乐子,一群人这才停止殴打,纷纷离开。
宁永言艰难地爬起来,他呆呆地注视着地上那一小滩血,和那颗掉落的牙齿,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似的,抖着手把牙捡起来塞进校服裤的口袋里。
视线再次变黑。
这一次,屈然发现自己身处楼顶,而宁永言站在她身边。
他恢复了最开始屈然看见的那副样子,面容干净,安静地站在那里。
“你往下看。”
少年独有的变声期声音响起,算不上难听。屈然顺着他的话朝楼下看去——一个人面部朝下,四肢扭曲地趴在那里,他的身边炸开大片的血花,他的周围围了一大群人。
少年的声音里似乎带了几分解脱,和报复的快感:“那是我,如他们所愿我终于死了。”
·
屈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站在洗手间门口。
宁永言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洗手间的大门敞开,她揉了揉微微发涨的太阳穴,想进去看看。
与他的记忆中不同,这里现在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异味或是水渍,但整体布局看起来没什么出入。这里的磁场和气息看起来和别的地方似乎没什么不同,大约是宁永言已经走远了的缘故。
熟悉的电流声再次响起。
“一轮搜证已经结束,部分剧情解锁成功。”广播将这句话重复了三遍,校园重新归于寂静。屈然走出洗手间,迎面遇上了几个神色着急的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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