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陈格没有再反驳她。也没有,再跟上去。
走到一盏路灯下,盛棠停了下来,她转身,往后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大道上,光影所及之处,已不见陈格的身影。
明明是自己主动要给他气走的,现在,她成功了,但不知为何,她心里和这条大道一样,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丢了,忘了带走。
十一眨眼就到了。
陈媛媛头天晚上就收拾好了行李,和前来接她的男朋友一起,回家去了;剩下钱可和楚芳菲,留在宿舍里补觉;至于盛棠,她没有回应秦川的民宿之旅,她打算将整个假期,都献给图书馆。
只是,和图书馆共度国庆佳节的计划,很快,也就被搁浅了。
她匆匆赶到校医院时,陈格的烫头室友蒋莫,正坐在了医务室外的塑料椅子上,塞着耳机,翘着二郎腿,很有节奏地抖动着。
盛棠不禁开始怀疑,就在刚才,电话里急急忙忙喊着,“陈格流血要死啦”的慌张人物,到底还是不是他。
“哟,美女。”在看到盛棠的时候,烫头室友甚至还愉快地同她打了声招呼。
盛棠更加确信,他是在逗自己玩。
她转身就要走。
“哎哎,这是怎么的呢?”蒋莫赶紧摘下了耳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怎么要走啊?”
盛棠冷脸看了他:“谁让你谎报军情的?”
蒋莫愣了下,随即一拍手:“没谎报军情啊,陈格就在里头,正缝针呢。”
“缝针?”盛棠愣了下,“这么严重的吗?”
“可不是?”蒋莫朝她招了手,“被人撞到了篮球架上,胳膊上拉了好大一口子,等下你看到他,就知道我没说谎了。”他努力自证。
盛棠抿了抿嘴,还是走了过去。
见她终于肯相信了自己,蒋莫舒了口气,他示意盛棠也坐下,又笑:“不过,你过来还挺快的,果然还是担心的吧?”
盛棠不说话,只探了头,朝室内张望。
“别担心,”蒋莫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来,递给盛棠,“虽然当时是流了很多血,但医生也说了,只是皮外伤,不要紧的,养养也就好了。”
盛棠盯着他递来的那颗糖果,紫色的玻璃纸包装,不知道是哪个女生塞给他的。
她视线稍稍上移,后知后觉地想,其实,陈格的这个烫头室友,也还是有点颜值的——当然,跟陈格是不能比的。
大概是从小就接触了陈格这样高颜值的男生,这么多年,也是审美疲劳了,导致她看哪个男生,都觉得一般。
口味被养刁了,要求自然也就高了。
见她迟迟没有接这颗糖,蒋莫也算是后知后觉:“哦,差点忘了,你有洁癖。”他讪讪笑着,自己剥开了糖纸,将那颗同样是紫色的糖果,扔进了嘴里。
“嗯,葡萄味的。”他说。
盛棠低了头,摆弄着手机。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叫你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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