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盯着于婠,眼中几分冷然,“还是,你自己散出去的传闻?”
这问题太过直接,将于婠一个姑娘家的薄面说的通红,她被问得慌了神,忙垂首娇弱道:“王爷恕罪。臣女臣女实在是无心。只是父亲和皇后常提起您的亲事”
孟宗青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不错,定国公是和我说过几次,但是,”他漫不经心道,“本王说了,本王无意娶亲,叫他不要再想了。若是皇后那儿也说起来,本王也会再去和皇后强调。”
于婠听得暗自咬了咬牙,只得说一句“多谢国舅爷。”
与此同时,喜公公笑呵呵地走过来,低声道,“国舅爷,来了。”他像是要搬出来自家女儿炫耀似的,又补充一句,“您赶紧瞧瞧!”
孟宗青点点头。
“进来吧!”喜公公朝门外喊了一声。
他放下茶杯,侧头看过去。
片刻,一抹藕色云烟似的身影缓缓踏门而入,一步一稳,连呼吸都难以察觉,那腰间的环佩由着身体端雅的前进,时不时轻轻撞击出几声清脆的玉鸣,很是清贵。
他不知不觉地起身,看着宁月一步步走来,走向自己。
孟宗青有些凝神了,他眼中是一张如玉似的脸庞,乌黑的螺髻盘旋在头顶,更显得她的脖子白皙修长,那一身国夫人的朝服刚好顺着她小巧的肩头垂落,两片云袖遮住她的手掌,露出一段葱白的手指端在胸前。
这还是那个低微的小宫女吗?
在那一刻,孟宗青心中失神,也彻底沉沦下去。他默念了几遍她的名字,宁月宁、月。
原来,是“朝闻游子唱离歌,昨夜微霜初渡河。”,是“鸿雁不堪愁里听,云山况是客中过。”,是深秋寒霜中的一轮宁月,是他心中孤寂许久之后,期盼的窗前一缕月光。
孟宗青不经意地动了动喉头,任由自己的理智纷飞云散,天地之间只剩下他和宁月似的。他的眼中看着她的样子,目不转睛,不顾其他。
直到喜常来觉得孟宗青实在是看的太久了,小声叫了几声,“国舅爷,国舅爷于家千金也在呐”
于婠目瞪口呆地看着宁月一身打扮,一个小小宫人,怎可穿上国夫人的朝服!她又看了看孟宗青的样子,不禁失落地颓下身子,若不是孟宗青允许,这宫人又怎敢私自穿上!
真是个狐媚于婠面色难堪极了,这国夫人的衣服竟然让一个宫女穿,孟宗青这是摆明了眼里放不下她。可是,见孟宗青的样子,像是真被那个宁月迷住了似的,已经盯着她看了半天。于婠胸口气的微微起伏,可不好发作,只得故意装作沉稳的样子,含着一丝笑意,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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