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储秀宫的温妃当年也是宫女出身,如今与如妃势头相对,卯足了劲给那些做黄粱梦的宫女们做了个好榜样。
宁月心里是不想做妃嫔的,自己一把锦绣华年,这般付诸于红墙中,漫漫余生去伺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这是何等的无奈。可现下孟宗青一见了自己就凶冷难测,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她不想再让父亲在西北受苦,若有了皇恩,兴许就赦免了也不是不可能。
她起身坐在桌镜前,食指轻轻划过铜镜中那张脸庞,年轻,清艳,却没有半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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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怎么有兴致来梅园了?”温妃在一众人簇拥下,披着厚实的貂皮斗篷,手捧小巧的金暖炉笑意盈盈,“还叫我们姐妹来欣赏,真是难得。”
“多亏了皇上和温妃娘娘,我们大家才能看到这么美的景致。要我说,皇上和温妃娘娘恩爱,比什么美景都好。”下头一位贵人模样的女子慢慢跟了上来,故意大声说给温妃听。果然,温妃很是满意,不露声色地笑了笑。
今日天朗气清,御花园的上空像是被冰洗过似的透蓝高远,宣政帝极目望去,满枝红梅白梅绽放在冷风中,看得让人神驰不已。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宣永帝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却长叹似的继续道,“可惜,没有暗香袭来。”
温妃听罢,轻轻贴在宣永帝耳边低语几句,随后宣永帝听得哈哈大笑,而温妃脸色通红,娇羞地揽上他的手臂,“皇上不要笑了。再笑,旁人就也要取笑臣妾了。”
宣永帝嘿了一声,狡猾的眼睛左右看看,低声对她道,“还是爱妃最香。”
“皇上”温妃眼波含情,故作生气,更讨得宣永帝欢心。
正这般调笑着,突然,宣永帝鼻子微微一动,眼前亮了起来,“爱妃,你今日用的什么熏香?为何如此令人沉醉?”
温妃诧异地皱了皱眉,“就是皇上送的牡梨香呀”
她一面说着,隐隐约约也闻到一阵极其好闻的清甜的味道,似有若无,难以捕捉。可就在即将要闻到的时候,却又消散开来。
“你们谁用香了?”温妃谨慎地回头扫视一圈,见众女纷纷摇头不知,称,“娘娘,我们都用的是普通香粉,不曾用过什么特殊的香呀。”
那是哪里来的香气呢?
温妃刚刚还柔情似水的面色染上一层疑惑,见宣永帝寻香而去,不禁心中有些不快,快步跟了上去,“皇上,您等等臣妾呀。”
乱梅迷眼,横枝错杂,宣永帝仿佛步入了一张泼墨寒梅图,眼中只有枝干的黑,梅花的红白。他的鼻尖却依旧萦绕着那阵暗暗的香气,牵引着他向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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