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婉宁没有直言是谁,但她知道曹世浚听得懂。
曹世浚沉色道:“事前我并不知道她在宫里。”
郭婉宁柳眉微舒:“你一定想带她走吧。”
曹世浚没有回答,但郭婉宁无数次描摹他的眉眼,清楚他的一颦一动所展现的内心是什么:“她在宫里,你只怕不好动手。”
下一句话是什么,曹世浚几乎不必想也能猜出来:“我有我的打算。”
郭婉宁静默下来,眼看下一个路口就快到了,曹世浚正要动身,忽闻身后的声音幽幽响起:“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曹世浚身型微顿:“只要有机会,我会去看你的。”
他并未说会现身见她,也许只是远远看她一眼,也许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
郭婉宁盯着被她紧紧攥在手中的软帕:“我会一直等你。”
没有人回答郭婉宁,悄无声息间,马车车厢重归平静,只有她独自一人。
*
温浓得知关若虹被驱逐出宫还是几日后在织染署听人八卦得来的,如今宫里宫外无论身份高低贵,个个都在拿她当笑话。
昔日关郭两家交情甚笃,关若虹常以郭婉宁蜜友自居,并且旁若无人纠缠郭常溪。
郭常溪何许人也?堂堂忠国公府嫡长孙,家世好相貌佳,自小才识出众,日后前程似锦,难能可贵的是品性极佳,是人人称赞的正派之君。
多少名门府第相他为婿,多少贵女钟情不己?偏偏这样的金龟婿却被宣平侯家的闺女抢先了去,谁人不酸?
要不是关郭两家多年故交,宣平侯前前后后在朝得势,其夫人与太后极为相好,郭家也频频表露出有意招她为媳的意向,就凭关若虹的姿色与品性,委实配不上郭常溪。
如今可好,关若虹自己闯下的大祸惹来官家的不喜,就连郭家人都避之唯恐不及,这门亲事眼看是要黄了,京畿之内多少世家名门无不称好,都巴望着宣平侯府赶紧落马,能让他家闺女挤上去。
宫外人人都在笑话关若虹,宫里有关这件事的非议就更多了,温浓可谓首当其冲。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