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陆涟青不仅不在乎未婚妻乃至其家人的脸面,区区忠国公府甚至还不如一个嬖宠的手镯更重要。
若不是身边的丈夫投来眼色,郁氏的温情款款险些就要绷不住。她攥紧手帕,掩唇轻咳忍了下来:“镯子在我这儿。”
众人将目光投向她,郁氏倒是坦然:“那日常溪把镯子取出来的时候我心觉得眼熟,所以把它要了过来仔细查看。后来我越瞧是越觉得像极邵姐姐的传家镯子,听常溪说你跟婉婉容貌相似,我总觉得事情不该这么巧,这才派人去打听你们家的事,没想到你竟真是邵姐姐的孩子。”
“那镯子在我这里保管着,我一直在等,我想等见到你的时候亲自将它交还于你。”郁氏望向温浓,面露真切:“我一直很想见见你。”
温浓容色一动,坐在最上首的郭老太直感慨道:“难道雁昭有情,一直惦念着那么多年的姐妹情谊,就让那孩子陪陪雁昭吧?”
陆涟青微微皱眉,这时身边暖哄哄的小掌径自覆在他的手背上:“我去。”
“我得去取镯子。”温浓轻轻拍在他的手背上,眨了眨眼睛:“殿下,很快就回来。”
陆涟青对上她月牙弯的笑眸,双肩微微放松:“快去快回。”
得他松口,所有人都在心里松一口。郁氏亲切地冲温浓招来手,挽着臂弯宛若一对母女,相携离去。直到两人的身影消息在视线的尽头,陆涟青的周身气息冷了下来,慢条斯理地呷一口茶,不理不搭。
郭老夫人絮絮叨叨地说起:“我这媳妇是个重情的,那么多年的小姐妹,一直不忘不弃。我听说过一些那孩子的事情,万没想到她近些年遭遇如此坎坷,若不是有幸遇见殿下,也不知往后的日子应该怎么过。”
“为奴为婢,究竟是低人一等,任谁都不愿见那可怜的孩子如此了误终生。”
陆涟青静静盯着手中盏盖,片晌缓慢地拨动起不:“不知老夫人的意思是?”
“雁昭查清那孩子的身世之后,就曾与我们提过要她给留下来的意思。今日我让常溪把那孩子一并叫来,也是想亲自瞧瞧她的禀性。”郭老夫人徐徐道来:“方才见她说话行事,能在殿下身边侍候的,想必定是一个乖顺懂事的姑娘。我心道将她收作郭家的养女养在身边,一为了却大媳妇的心事,再则她那模样也确实像极了咱们家的婉婉,日后我们郭家双姝合璧,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听她绘声绘色地说起‘双姝合璧’,陆涟青笑了:“你若把她要走了,那本王身边岂不是少了个衬心如意的贴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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