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知道陆涟青是病死的,温浓甚至会觉得他的结果会是功高盖主,要么主动退隐山居离得远远的,要么直接掀翻当今之主,自立成皇。
陆涟青眸色幽晃,他摇了摇头:“可在那些人眼里,我是摄政王。只有在你眼里,我是陆涟青。”
温浓顿了顿,她转过身来面向陆涟青:“殿下,我发现其实你比我还要胆小。”
“你说我胆小?”陆涟青好似听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温浓郑重点头:“殿下太胆小了,所以封闭耳目,不了解其他人对你的崇敬爱戴,有时候甚至会我对你的爱还要真挚热烈。”
陆涟青从她口中听见了‘爱’,不觉神情放柔,也不驳她:“比如?”
“比如,”温浓认真想了想:“后厨的王婶,还有王婶的儿子刘副骑。”
陆涟青笑了,温浓涨红了脸,觉得他在笑话她:“我说真的。王婶对你可好了,你小时候喜欢吃什么做什么她通通都记得。你要远赴封地阜阳的时候,她说很不舍得儿子,可还是让刘副骑一路紧随,定要好好保护你。”
陆涟青笑意淡了淡,脑海中不被记忆的一张两张模糊的脸隐约有了清晰的轮廓。
“还有纪总管,知道我要跟你出宫之时,他可是天天逮着我就在我耳边唠叨,千叮万嘱要我好好照看你。”温浓弩眉鼓着小脸:“我不觉得他对你的好只是奉命而己。”
“还有小陛下呢?小陛下可是把你当成真正的家人看待的说。”温浓谆谆善诱:“除了我,还有很多很多对你好的人。”
“你似乎发现了许多从前被我忽略的东西。”那是他并不在意的东西,即便到了现在,他并不会因为温浓说得有多好而觉得好,他只有在盯着她不设防的笑脸之后,会觉得她所认为的好似乎是还不错的东西。
听他这么说,温浓还挺高兴:“那我以后也做殿下的耳朵与眼睛好了。”
把好的一面全部呈现出来,不让他只听只看不好的东西。
陆涟青想,这话算不算是在对他表明心迹,表明她对他绝对不离不弃?
如是一想,那颗冰封的心宛若一团暄软的棉,不再毫无温度,而且怎么捏都无比蓬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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