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浓故意曲解太后话里的恼恨之意:“奴婢不懂娘娘的意思?听说今早娘娘来过一趟,也不知容欢从哪里听来的风声,竟趁机脱跑出来找您,相必已经与您提过他的所作所为了吧?”
“奴婢明白娘娘心疼容欢,可是容欢闯下大祸,殿下的性子您是知道的,说什么也不肯轻饶他,如今已经将他重新关押,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
温浓装傻充愣,愣是将太后半途折返的用意曲解成为了容欢回来的。太后冷着脸:“哀家不想听你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你若还是哀家宫里的人,就跟哀家说一句实话——”
“皇帝到底去哪了?”
温浓故作讶然:“难道容欢没有告诉您?陛下被信王带去了东……”
未等她说完,太后一改往日的不疾不缓,厉声怒喝:“你想清楚了再回答哀家!”
就连容从也开口催促了:“阿浓,陛下安危事关重大。你知道什么,切莫再对娘娘隐瞒了。”
温浓暗暗咬牙,心若磐石:“回禀娘娘,陛下真是被信王带去东鸫观了。”
太后怒笑:“你不说实话是吗?”
温浓深吸一口气,笔直跪了下来。她一跪,包括恭总管在内王府其他出迎的下人也跟着全都跪下。
“奴婢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太后冷眼扫视王府面前跪了一片的人:“来人,去把那名乞丐带上来。”
温浓眉心深拢,暗暗打量被带到众人跟前的一名男子。对方衣着邋遢,满面脏垢,半边油发遮住瞎眼,一瘸一瘸被架出来,兴许是听见她们的对话,知道眼前是信王府邸,与他交易的是当今太后,匍匐在地不敢抬脸。
温浓瞧不清他的脸面,杨洪却一眼认出了她。昔日被他心心念念的小娘子,要不是半途遇了拦路虎,一顶喜轿把她拐进杨家大门,这就是他媳妇了!
杨洪阴毒的一只眼睛在温浓身上打转,万万没想到那日被信王拦了迎亲路,人被带走后反成信王的枕边人。如今再见,她看上去春光满面,出落得更加娇艳夺目,令人更恨不得将她从天上云端拖入地底泥泞当中。
“这名乞丐亲眼见到吾儿在城西被抓,带走他的正是一帮黑心人贩。此人亲涉险地,证实吾儿就在人贩据地,当哀家带人围剿据地之时,也是哀家亲耳听见皇帝的惨叫声!”
温浓眉心一跳,太后咬牙切齿:“你们到底还想瞒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要等吾儿被拐走了,天涯海角再找不回来。还是等他死了,让哀家痛失亲儿、让大晋痛失国君才肯罢休?!”
“陛下确是被送去了东鸫观聆听道音,不可能会出现在城西。”温浓沉住气,咬死不松口,“依照娘娘之意,并没有亲眼见到陛下吧?但凭这名乞丐片面之辞,又如何能够证明他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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