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明明知道是容从,为什么不直接抓了他?”温浓更闹不明白了,既然陆涟青早就知道七年前织染署发生的中毒事件凶手是谁,为何还放任他逍遥在外,而七年后的现在宫里再次出现这种情况,甚至于有人想用此毒加害于他,陆涟青为何迟迟没有动作呢?
陆涟青静默不言,这时温浓眉心一跳:“难道说七年前的事……”
“我的确知道容从为什么下毒,并且同意了。”陆涟青顿声,目光转向温浓:“容从是我留在太后身边的人。”
温浓这回是真的傻眼了。
“阜阳离京太远,我曾答应老太师要照顾她,但那时候的我不得不走,所以我让容从到她身边守着她。”那时候鲁老太师夫妇先后离世,鲁家再无顶梁柱,先帝一道圣旨把鲁氏招进宫,谁也不敢吱一声,陆涟青心知他更不能作声。
先帝为什么会在那时候要走鲁氏,无非就是存着心思抢他的女人给他添堵,若他那时候胆敢说一声不,无疑就是把大好的机会送到先帝跟前给他发作的借口。
“我对她已算是仁至义尽。”陆涟青淡然。
而鲁氏在那种节骨眼进宫,任谁都知道她的处境绝不好过。陆涟青为报师恩替她留下照应,那些煎熬的岁月里容从一直将她护得很好,直到多年以后陆涟青重新归来,不仅将她奉上太后宝座,并且倾心辅佐她的皇帝儿子,真正当得起仁至义尽四个字。
可是……
“听说太后这些年对他很不错。”陆涟青低哼:“容从跟了她这么多年,主仆感情至深,情有可原。”
温浓欲言又止,想到杨眉对她说过的那份感情,一时不知该不该对陆涟青说。
“我没想过他会反主。”陆涟青眸色幽沉:“如果没有杨眉的出现,我更倾向于上辈子置我于死地的人是容欢而不是他。”
这话就更令温浓想不明白了:“为什么?”
陆涟青抿唇沉色:“容从出身医毒世家,容家秘密制造毒|药谋害太上太皇性命,事后遭遇满门灭绝之灾,容从的命是我帮他给捞回来的。”
“太上太皇不是寿终正寝的吗?”
这样的宫中秘辛可把温浓惊了一跳,都说太上太皇高寿,身体一直很健朗,对外说法不正是无疾无痛寿终正寝?怎么现在却成了一桩不为人知的杀人命案?!
陆涟青摸摸她的小脸感叹涉世未深:“高寿确实是高寿,正因太过于高寿,有的人才会等不及了。”
是先帝!
温浓恍然,先帝登基之时已经年近半百,那时坊间都传太上太皇有道光庇佑,倘若让他继续高寿,先帝只怕真的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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