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澹自然看到她的小动作,笑而不语,不出手便不是陇原一霸荀肆了。拉了她手问她:“烟火也看了,花魁也看了,可还想在宫外流连?”
荀肆忙指着永安河边巷子中的长街宴:“去吃那个!”京城本无长街宴之习俗,只是永安河边许多生意人打江南来,自然也将这习俗带来。每逢三十,只这一条街摆上街宴,亦算奇观。
“馋嘴。”带着她奔巷子中去,找了一处带荀肆坐下,给了家主一块儿碎银子:“内人远道而来,见这长街宴新鲜,想借宝座一用。”那家主亦是个热络人,速速为他二人添了碗筷。
云澹清隽俊秀,荀肆富态喜气,这二人搭眼一看不是一路人,细瞧又觉十分般配。都不免多看几眼,看的荀肆脸微微红了。
“怎么?肆姑娘会脸红?”云澹贴在她耳旁笑语一句,手指刮她鼻尖,而后盛了一碗汤给她:“先喝汤,冷。”
“啧啧啧,小姑娘嫁对人了呦!”家主终于忍不住开口,对荀肆说道:“看着就是有福气的。白头到老呦!”
荀肆一口汤甫进口,差点呛到,脸愈发的红,求助似的看云澹,那人却笑意盎然:“多谢家主,借您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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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城等人从永安河边的酒肆出来,饮酒之人见了风,更觉上头,幸好提前备了轿,一脚登上去,欲坐下,脚却是被什么绊了一下。他的短刀已出手,顷刻间架到一人的脖颈之上,只听一个女子急急一声:“大侠饶命。”
韩城另一只手缓缓掀开轿帘,许光进来。眼前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子,睁着小鹿一般惊恐的眼看他。
“你是谁?”韩城冷着声音问她。
那女子紧咬着唇:“小女引歌,乃扬州人士,家道中落,被卖到楼外楼为妓。还请大侠相救。”
“如何上这顶轿的?”
那女子快要哭出声音:“还望大侠先起轿。”
韩城冷森森看她一眼,头探出去,见周围几人在四处张望,并无十分可疑。再看这女子,细眉细眼模样,像极了细作。心一沉,放下轿帘,道了句:“起轿。”而后听到那女子气息沉了下来。待到了驿站,将她提拎进房,对其余人道:“守着。此人还需细审。”
屋门关上。
蹲在引歌面前,见她悠悠睁了眼,眼内泪珠串线似的落:“多谢大侠。”
“再说一遍,你是谁?为何在本将军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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