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松手?”云澹笑着问她,大傻子一样,捧着自己脸不知神思飘到哪儿。
荀肆自然不会松手:“臣妾要去徽州。”
“不带你去。你去了谁打理后宫?贤妃在外头也帮不了你。”
哼。
放开他的脸,唇儿一努,衣袖一甩,屁股一抬,坐到书桌上,气哼哼。
云澹又有些心疼,去拉她手:“朕适才思虑再三,若是皇后不同去,万一真遇上山匪,兴许不得行。”
话音落,见眼前人肩膀一抖一抖,捏起她下巴,这女子忍着笑呢!云澹自知上当,只得斥她一句:“小无赖。”
荀肆跳下书桌,口中念着:“哎呦呦肚子疼。”又跑回床上挺尸。想起要去徽州,登时觉得神清气爽。脚丫儿支在床栏上一晃一晃,好不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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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之内一声响动。
云珞坐起身来。
听到付饶咳嗽一声,这才放下心来。
云珞连日来噩梦缠身,那梦中尽是刀枪剑戟朝他招呼,最可怖一次眼见梦中人头落地,又在地上滚出一尺远。夜里噩梦之人,醒来之时只觉得庆幸。
睁眼呆愣许久,这才起身。
付饶已将热水烧好,见他眼睛之下乌黑一片,知晓他许是又做了噩梦。于是将水盆放下,为他去清脑丸。“老是这样也不是法子,小的今儿上街寻个安神的方子回来给您煎了。”
“好。”云珞知晓自己心病在哪儿,但付饶好意他不忍拂去,便应了声。净了面,又服了清脑丸,这才出门上职。
京城尚算太平,他在大理寺谋的是闲差,到了之后点个卯,与诸位大人问个好,转身又出了衙门。他要付饶寻了几个江湖中人,这几个江湖中人散在城中。云珞喜欢听江湖事,家长里短更是有趣,有时坐在茶楼中一坐便是一整日。
老祖宗曾几度叮嘱,要他糊涂活着,而今被他牢牢记住,本是大好年华,却生生活成了一个闲散王爷。唯一的正事儿便是楼外楼。
那楼外楼门道多,起初以为天子脚下哪里会有人敢如此横行。查的深了才发觉,许多事压根到不了天子眼中。那楼外楼中的女子,竟又是与人牙子有关。打大义各方拐来的女子,往死里打,打到不敢再声张,于是就安心做了人牙子和楼外楼后台的摇钱树。楼外楼人多眼杂,更是滋生许多见不得人的买卖。各种丑事盘根错节。
云珞查的便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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