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走到桌前,研磨提笔,写下一封和离书三字。和离书,平缓和睦,自此相离。
是人间大多的姻缘都去的归途。
他亦不能例外。
第71章 无情笑叹他人痴(三十三) 不必再相见……
荀肆几人一路跑到城外, 在山脚下见到一盏孤灯忽明忽暗亮着,两个黯淡人影映在路旁。
“云珞。”她出声唤了, 到他身前。
云珞闻声将灯灭了:“还以为你改主意了。”
荀肆又回头望一眼皇宫的方向,心中那股疼又细密渗出来:“不会改主意。咱们出发吧!”
“备好了马,一人一匹,咱们先赶路到晌午,出了冀州界我与你细说。”
几人各自牵了马翻身而上,消失在夜色之中。骑了将近五个时辰才出了冀州界,寻了一处山头拴了马,付饶从包袱中拿出提前烙好的饼子, 一人一块儿就着水吃了。
云珞这才仔细道来:“是在五日前,荀大将军遇袭的消息刚到京城,付饶的人于夜里见殷家角门走出五人来, 从身形分辨有一人是殷祥, 这几人从殷家径直出了城, 到了城外上了两辆马车。那两辆马车是谢家提前备好的, 另一队人有查。当时便命人瞧瞧跟着。蹊跷的是,第二日, 殷府大门大敞实开, 有状似殷祥的人上了殷府的轿子,那轿子在永安河边走了一圈才回府。我就想, 这兴许是在唱一出金蝉脱壳,于是便以查案为由去拜会,殷家却推说殷祥抱病在身不肯见。”
“为何要逃?”荀肆问道。
云珞指了指荀肆:“说不清。但有传言说你荀家派出了杀手来京城追查接连刺杀荀家的人。”
荀肆低头想了想, 倒像是阿大的做派。阿大眼中容不得沙子,也容不得被人接二连三算计。若对方明明白白,他也会明明白白, 若对方用这脏污手段,他便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事情远不会这样简单。除了殷祥,后面那条线还很长。
“咱们走罢,休要耽搁。”荀肆率先起身去结马绳,云珞扯住马绳说道:“小睡一会儿再走。”他只字不提荀肆滑胎的事,只要求歇一会儿。
“不歇,走。”荀肆推开云珞的手,牵了马又对云珞说道:“你把我送到那,其余的事情你不要管,只管打马回京城,任谁问你,你都不要说见过我。”
云珞也不与她争辩,只一味点头:“好。听皇嫂的。”
荀肆听到皇嫂二字,呼吸滞了滞,二话不说上了马,扬尘而去。
几人一连赶了六日,终于赶到扬州。
在扬州城外甫落了脚,付饶的兄弟便来寻他们。将这些日子那两辆马车的行踪一一报了,而后说道:“他们这些日子未歇在客栈,有事就只叫其中一人来办。到了扬州,在城外僻静处有一座宅子,住了进去。这大半日再没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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