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战三个月不需要传话?”一旁的荀肆忽然出声,那双眼亮晶晶,又无辜又可恨。
宋为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道妙,甚妙,谁说女子不能上战场?皇上钦点这位真是绝了,浑不吝一个,锱铢必较,该装傻时装傻,该进攻时进攻,时机掌握恰到好处,一点亏没吃,你又不能与她计较,免得失了风度。
呼延川也随之笑出声,说道:“荀大将军虎父无犬女,果然是做过大义皇后的女人,不一般。”
剑指和离一事,他可不是君子,戳人短处产生的巨大快感令人愉悦。荀肆却撇撇嘴:“峥嵘岁月,不提也罢。好好打仗,不负皇恩浩荡。”双手朝天抱拳,一点看不出心虚。
荀良见时机到了,也不愿废话,起身告辞:“夜里摆了酒,既是来了陇原,便是我大义的贵客,喝酒看戏,享乐一番。”
“多谢。”呼延川起身送客,途经荀肆身边突然耳语道:“这下知道为何大义皇帝要休妻了。”
荀肆站下看着他:“本将军自己都不知道,你就知道了?”
呼延川指指一旁的随从:“好好练练字吧,字写成这样,别说做皇后了,就连去孤府里做妾,孤都嫌。”
“那本将军也终于知晓为何太子至今未婚配了。”
“哦?为何?”
“北敕怕是没有会写字的女人。”说完双手抱拳:“回见!”
呼延川嘴角一动,望着荀肆的背影挑了挑眉,对随从说道:“再去查,将她查个清清楚楚。”呼延川可不是父皇,懦弱可欺,他既是来了,便要将大义的底气摸清楚。前几年吃的败仗,要一仗一仗赢回来,不然真如那荀肆所说,大义朝打到兰赫山以西八百里,打进北敕北都。荀肆这女人,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也似乎有那么一些本事。
荀良等人出了驿站,打马回城,宋为想起“兰赫山以西二百里”便问荀肆:“皇上的口谕?”
“哈?”荀肆一愣。
“你提的归降条件。”宋为解释道。
“哦哦,不是,随便写着玩的。”荀肆笑出声:“怕阿大临时冲我要功课,清早出门匆匆写了,没想到派上用场了。宋叔可是要教训小辈?”
宋为忙摇头:“不敢。”谁敢惹你,今日这一出算是看出来了,这女娃不好惹。兴许就连那清冷孤傲的万岁爷都要让她几分:“但你写兰赫山以西二百里,应不是在乱写。你估算过,若继续打下去,到明年此时,应是打到那了。”
“看皇上的意思。”荀肆淡然一笑。她离京后二人便彻底断了联系,回陇原这些日子,军中诸事也是由阿大和宋叔写折子递上去,他寥寥几笔批了折子,也从不多说。荀肆昨日看过他写批的折子,只有“准奏”二字。
“阿大,当真要休战三个月?”荀肆想起荀良说休战,这不是荀良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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