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想起来,那也是他逐渐变得厌女的时间节点。
那天,他依旧搬张小板凳坐在树荫下等刘娟,刘娟却回来的有点早,她好像很高兴,脸颊红扑扑的,一下子年轻了十来岁,有了几分少女的娇态,她说,“阿望,走,回家去,你爸爸他回来了。”
他眼睫毛轻轻颤了颤,若有所思,爸爸……
江北海长得高大英俊,又时常喜欢拾掇自己,比操劳的刘娟看起来整洁许多,因为长相出色,没人会怀疑江若望不是他和刘娟的亲生儿子,即便他们其实长得一点都不像。
江若望看到他,第一反应是陌生人,以至于他不记得要开口叫他爸爸。
江北海一开始也没留意到他,问道:“阿娟,做饭了吗?饿死了快。”
刘娟沉浸在男人回来的喜悦中,马上应了,“等着,俺马上就做。”
江北海这才看到江若望,这个男人没什么做父亲的自觉,下意识就伸手逗他,“阿望,过来,老子回来了,你小子怎么连句爸爸都不叫。”
小孩子尤其敏感,江若望更是敏感,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和村里人招猫逗狗并无不同,于是,他没应,就用那双乌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江北海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好像他是皇位上的天子,至高无上的皇权受到了挑战,他想来捉他,准备给他一耳光,“怎么回事,难道老子生出了个哑巴吗?”
厨房里传来饭菜的香气,刘娟的声音很欢喜,没察觉到江北海的暴行,“北海,吃饭了。”
江若望暂时逃过一劫。
饭桌上,刘娟问起江北海,“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说过年厂里才放假的吗?”
江北海有些不耐烦,“老子不干了,破厂待着没意思。”其实是,江北海仗着自己有一副好皮囊,经常在厂里面和女工勾三搭四,影响不好,就被老板辞退了。
他觉得面子挂不住,自然不会说实话。
刘娟开始有些担忧,“可是,娃娃的学费咋办?”
“急什么,之前不是出去打工挣到了一些钱吗?我准备做些生意。”听江北海说起要做生意的打算,刘娟瞬间放下心来。
这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人,盲目崇拜着自己的丈夫,把他视为天,听着他高谈阔论,眼里都是欢喜与爱意。
一旁的江若望被彻底忽略。
谈得兴起,江北海又让江若望去给他买酒,江若望不愿意,可是刘娟摸了摸他的脑袋,从兜里拿出零碎的钞票,“阿望,听话。”
他照做了,拿着钱去小卖部买了瓶酒回来,酒意上头,吃饱喝足后,江北海开始对刘娟动手动脚。
男人在想要做这种事的时候总是什么甜言蜜语都说的出口,涎皮赖脸的,像一条流口水的哈巴狗。
“阿娟,你不知道,我在外面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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