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陈爸爸舒了一口气。开玩笑,要不是开口的是老同事,谁愿意赶着把自己亲闺女往别的臭小子身上推啊,“爸爸不是急,只是你蔡叔叔开口我也不好拒绝。我就先这么回,年后他如果没提起咱就当没这回事儿,啊。”
“收到。”陈望一本正经地点了头。
谁知到了医院,一众和蔼可亲的阿姨辈也有了拉纤保媒的业余爱好,小田和徐瑛等云英未嫁的姑娘也听了一耳朵青年才俊的介绍。食堂里小田哀切地戳着碗里的萝卜:“是有多少人想过年结婚啊,护士长也催郭老师也催,早上去输液时连一老奶奶都说他孙子怎么怎么好。我假笑得假体都要掉出来了。”
徐瑛捏她鼓鼓的脸颊:“你这一脸胶原蛋白骗谁呢。”
“一脸肉毒好吧。”小田拍她手,“还是文双好,早早就结了婚。”
文双也烦躁:“催婚是没有,催生的一堆。我们都不想这么快要孩子,每年过年都要被问一圈,就差问我们俩谁有问题了。我老公有没有问题关你什么事儿啊。”
徐瑛猛摇头:“你二十九再生都不急。我天天看那些孕妇辛苦又辛苦,家里人还不当回事儿只把娃娃当块宝,一堆产后抑郁的,糟心死了。要是连你老公都不体谅你,就别生。”
“他还好,也是他想让我多松快几年的。”
陈望咬筷子:“这样就行了,你们夫妻俩想一块就好。父母又不跟你们住一块,也就回家时听一听就算了,平时又不打搅你们。至于那些亲戚,你也提一提他们操心的事怼回去嘛,大过年和和气气的,但有人找堵也不用客气。”
“哎,我现在最羡慕你了。”徐瑛对陈望抬抬下巴,“你爸妈都不逼你。”
陈望笑:“哪里,尤其我妈,心里也是急的。”
下午又站了台大手术,离开医院时候诊大厅里的电视都播完一集电视剧了。陈望事先和家里说了不留饭,本打算到医院对面的快餐店里随便买个饭盒,心思一动,又上了公交车。
路灯徐徐向后退去,玻璃上映出隐隐绰绰的人影,外面是车水马龙与形形色色的路人。高楼的窗户错落明暗,一些店门口行道树上已经系上了彩色的灯,欢快地闪烁,玻璃橱窗上装饰着塑料的槲寄生花环和铃铛,还有很可爱的圣诞贴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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