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味很浓,没有那么重糖精的味道,咬开里面还有点果酱糊上舌尖。陈望抬头,虽说有点迷糊,还是点了点头。真的好吃。
然后看见漂亮的小少年又递过来了一颗糖,紫色的。
她懵懵地看他。
这是——投喂吗?
陈望发现,谢致看上去不好接近,其实相处起来并不困难,两三句话开了话匣子,其他的就顺理成章了。两人白天一起上课,又是唯一的练习搭档,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熟起来很快。
除了表演课,齐导演还时常安排他们看一些关于校园暴力的电影和纪实片。陈望陡然接触到离自己的生活如此贴近的黑暗面,虽然有心理老师做疏导,有时结束后半天仍没缓过神来。
隔天到了教室,谢致看她呆呆的不做声,眼睛一转,猛地在她耳边“哇”了一声。陈望吓了一大跳,迅速往旁边窜了一米多,发现是他才松了口气,四下看了眼,老师还没来。她转回去,有点气急:“你干什么?”
“你想什么呢?”他看她神色,“昨天看电影吓着了?”
她咬了下唇。
他凑近了点:“不会是不敢一个人回家了吧?”
陈望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痛心。”
谢致玩笑的神色淡了,移开目光:“所以导演才想拍这部电影啊。黑暗摆出来了,光才照得进来。”
她点点头:“……我知道。”
“好了别想了。”他又塞了颗糖给她,这次是苹果味的。
“你怎么身上总带着糖?”
“我妈让我带的,”他又笑起来,“听说搭档的是个爱哭的小姑娘,她怕我欺负你被你爸妈找上门告状,让我看你哭了就给你一颗。”
鬼才信你。
她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这四个字,谢致假装看不见。糖的确是老妈让带的,却是担心他练散打时肚子饿给备的。
他换了个话题:“你明天上午回学校拿成绩吧?”
提到成绩,陈望更蔫了。她抱膝坐到地板上:“是啊。”她文科不太好,尤其政治,考前死记硬背了两天,上了考场脑子和试卷一样雪白。
谢致也坐到地板上同她面对面:“咋了?考砸了?”
“难说。”陈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明天回学校?”
“你不是九中的吗?我在十三中啊,明天也要回校。”两个学校只隔了条街,附近的公交车站和地铁站每到上下学时间都是一半青白校服一半红白校服,像一大盘小葱豆腐和小米辣豆腐的凉拌。
她讶异:“你——这么厉害啊?”十三中是重点,凭入学考成绩进的,附属高中更是一堆清北预备军。她也去碰过运气,题目于她而言简直反人类。平常班主任恨铁不成钢的时候都会拍着黑板:“你们看看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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