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溃不成军,合上最后一根手指后,咕嘟咕嘟喝了半听酒,不管余下仨姑娘怎么穷追不舍,她含糊透露了一点,便守口如瓶了。
最后宽粉下了锅,老四问陈望吃吗,她抱着酸梅汤摇摇头,蹭着老四的肩缓酒劲。老三接手了陈望,让老四能吃上口宽粉。姑娘晕晕乎乎的,埋在老三头发里深吸了口气:“……三呀,你头发真油。”
老三觉得比起对老大,她对老二还是仁慈,毕竟这回她只想把她摁清汤里。
陈望不知道老三的一脑门子黑线,只是刚好借着这样不甚清醒的酒后与可以糊涂的考后,不用摸着肋骨答解剖,有那么点空隙可以酝酿一点少女的多愁善感,缅怀一下自己稀里糊涂就交待了的初吻。
说来也是好笑,电影拍到最后,她与谢致肢体接触也不算少,从一开始牵个手还有点放不开,后面拍结局时,絮絮抱着阿衍的遗体哭得撕心裂肺——其实摸着的衣服底下还是温热的,甚至前两条谢致的心跳还颇快,但她已经抱得毫无心理负担了。
末了谢致一边擦身上的假血一边笑她:“你抱得还真是顺手,你看——”他把脑袋凑过去,“瞧见没,你都掐出印子了。”
“……我看不见我看不见……”陈望擦着眼泪不想面对。
她哭了几场嗓子已经哑了,谢致听着,剥了颗薄荷糖塞她嘴里。
结束了结局的重头戏,齐昇让他们缓了一天后,安排了一场身体比较遭罪但感情相对缓和的戏。所谓身体遭罪便是要淋雨,但情绪并不激烈,这让陈望松了口气——这两个月她已经透支一年的眼泪了。
但这场戏的情绪把控还是让陈望稍稍苦恼了一下。设定是阿衍带着絮絮这个“累赘”,为了躲避那群小混混的围追堵截躲进了巷尾的杂物堆里。
齐昇给他们讲戏:“你们要知道,前面你们也有牵手啊互相上药,但那是什么,一种‘相依为命’的战友情,懂吗?但是在这里,是个转折点,”他转头对谢致强调,“尤其是阿衍,你这里,”他抓着谢致的手臂圈住陈望,“你这里,你情绪要更外露——虽然外面有人‘追杀’,你们又淋雨,又冷又狼狈的,但是你怀里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陈望窘了,抹了抹额上的“雨水”。
谢致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齐昇十分淡定,继续讲:“所以你看着她的眼神是有点心猿意马的,有侵略性的,因为阿衍是‘身经百战’的,眼神是凶的,你前面演得很好,所以这里你看喜欢的女孩子的眼神也要有侵略性,有占有欲,明白?”他退开一步,“试试。”
谢致又咳了一声,就着圈住陈望的姿势,把她抵到墙角。陈望有些不自在地偏了下头,被齐昇打断:“不对不对,陈望,你会感受到他的目光,会心跳加速,可以躲,但是外头还有人,你不敢有大动作,又紧张,你得更小心翼翼。”
陈望抬眼对上谢致“有侵略性”的眼神,不厚道地笑场了。她原以为大喜大悲是最难表演的情绪,没料到这种懵懂暧昧的感觉更让人挠心挠肺。
磕磕绊绊试了几条,拍了远景和中景。谢致还是比陈望要强一些,慢慢进入角色了。陈望慢几拍,也摸出点感觉了。她轻轻活动了下脚腕,站的时间长了,腿有些酸软。
人工降雨车继续运作起来,两人搁下羽绒服,回到杂物堆里重新开始。
其实她似乎也不用非常刻意地去表演什么情窦初开的紧张无措。尽管近来已经熟稔许多,但跳出来想一想,面前是个极好看的少年啊,加之这些时日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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