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果然并没怎么喝,一杯酒只沾了沾唇。倒是陈望给自己斟了一杯,谨慎地用舌尖点了点,感觉可以接受。等谢致同师娘说了两句话,回过头就发现陈望已经很实在地将那杯酒敬了老爷子后喝干净了。
“陈望——”谢致低声喊她。他顾着老师的身体,带的酒虽然不烈,但她第一回 喝,怕是受不住。
陈望已经感到脸有点发烫,但神智非常清楚,回了他一个安心的笑:“没事,我觉得还行,有点上脸而已。”
然而她忘了自己昨晚才值了夜班。酒精加上睡眠不足,等下桌的时候,她已经有点发晕了。
谢致见她目光开始飘忽,一把扶住她胳膊:“头晕?”
师娘闻言忙走过来:“这是醉了?”
“没事没事。”陈望不好意思地扶住脑袋,“有、有点困而已……”
“她上午才下夜班。”谢致想起来了,替她解释道。
“哎,你说你,什么时候来不是来啊,人家上夜班你还把人带过来,这不是折腾人吗?”师娘责怪道。陈望忙要说是自己坚持的,被谢致截了话头:“是我的错。”
“好了,你们还站着做什么,赶紧扶人坐下。小方,去弄杯蜂蜜水。”齐导演喊道。陈望被他们的“兴师动众”弄得有些尴尬,只好顺从地到沙发上坐好,捧了蜂蜜水小口小口地喝。
谢致低头给小刘发了消息,收起手机后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我让小刘过来了,一会儿我们就回去。”
“我真没事,你不用那么紧张。”陈望失笑,“你陪齐导演和师娘再多坐一会儿。”
“嗨,哪就差这一时半会儿的。”齐导演也到客厅里来了,“你们就早点回去歇着,下次再来不也是一样?再晚点,我儿子女儿两家也要回来了,你想这样晕晕乎乎地认人吗?”老爷子调侃她。
陈望一听,只好乖乖听话了。
走的时候,师娘又往她手里塞了两大包特产,又说今天没时间了,下次一定给她做饼干。陈望又感动又无措,还是谢致开口:“师娘给的,你就拿着。”她才连连道谢着收下了。
上了车,暖气比方才屋子里的还要足,陈望被烘得迷迷糊糊的。谢致将靠枕垫到她脑袋底下,又不知从哪里弄出条薄毯给她盖上:“你睡一觉,到了我喊你。”
她着实犯困,此时也没法子考虑矜持不矜持了,头一歪便闭上眼睛。小刘识相地把空调风速调低了一档,车里便只剩下窗外传来的隐隐约约的风声。
口袋里的手机轻微地震了震,谢致拿起来,是向平川发消息来确定《踯躅》的排练和演出安排,又说有部新片的邀约,文件都发他邮箱里了,让他回去找个时间看看。因为主角之一的宋敏宋老师这两年身体状况不太好,下个月月底再演一场便要入院休养,变相等于《踯躅》要停演较长一段时间,所以剧组对这一场很是看重,他下个月的大部分精力也都会花在排练上。
谈到最后,向平川随口来了一句:“这也说不准就是最后一场有宋老师上台了,机会难得啊,你不请陈医生去看看?”虽然票早就被抢光了,但谁手里不会漏出几张内部票呢?
谢致手一顿:“什么位置?”
“都不差。”
“那你留一张出来。”刚发出去,他想想又撤回改了,“留多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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