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后来她见谢致并不爱上门,和陈望也一直保持着好朋友的关系,也就没再瞎想,像从前招待女儿的好朋友那样,常让陈望带点自家做的零嘴给他。
再后来,因为自己生病,得知陈望和谢致断了联系,此后只偶尔在电视荧幕和网上了解到谢致的近况,见到谢致那样出色,除了带有一种看邻居家小孩成才了的感概,也总对陈望有些歉疚。毕竟,若不是自己生病,陈望也是有可能走上演员的道路的,指不定不会比谢致逊色。母亲么,千好万好都比不上自家孩子好,对自己小孩总会有种迷之自信的。
陈爸爸和陈望猜到她的心思,时不时开解她,她也知道自己又胡思乱想了,渐渐也就不断暗示自己不去想这些,连带着对谢致的印象也慢慢淡薄了。
直到今年,乍闻两人久别重逢,谢致又特意上门拜访,她自然高兴,又见两人时隔多年似乎不见疏远,也颇觉欣慰,猜想时间到底不至于太过分,没将少年时的情分消磨殆尽。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少年时的情分没被消磨殆尽,反而似乎——
“变本加厉”了?
陈妈妈坐在沙发上,心情复杂地看着茶几对面的女儿。陈望并腿坐在小板凳上,双手乖乖搁在膝盖上,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得像只鹌鹑。
谢致取了姗姗来迟的外卖放到厨房,然后倒了杯水出来:“阿姨喝水。”
“哎哎。”陈妈妈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本能想站起来,但想到目前这个情景,硬生生坐定了,强行淡定地喝了口水。
然后就看谢致也拉了个小板凳坐到陈望身边了。
……有种她是封建大家长,堂下是两个私奔未遂的小辈的微妙感。
陈望也有这种叫人哭笑不得的感觉。
按理她和谢致么,男未婚女未嫁,实属成年人正常且健全的交往,但面对家里时,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局促。许是她之前没有经验,事到临头难免犯怂。
陈妈妈喝了半杯水,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小谢这是要——出门吗?”
陈望一怔,抬头顺着陈妈妈的目光看去,谢致的行李箱还在客厅一角敞着,码了大半个箱子的东西。
“是,过几天要进组了。”
“去多久啊?”
“可能要六个多月。”
“这么久啊,那拍完得是冬天了吧。”
“嗯。”
“那冬天的衣服记得带啊。”
“带着了,谢谢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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