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允把碗里剥好的虾分了我一半,顺带着从我刚舀的汤里夹走了一块猪肝。
我这个人不怎么挑食,但是有些奇奇怪怪的忌口,比如喜欢吃草莓但对草莓的一切周边敬而远之,爱喝猪肝青菜汤却从来不吃猪肝(猪肝的口感实在是太奇怪了)。
喻女士觉得我是穷讲究,哪里惯着我这些,她说只要我舀到碗里了,就算是生的也得咽下去。
每次我都小心再小心,生怕给弄碗里了。但是难免会有那么一两次,那就是我发挥自己手速的时候,要趁着喻女士不注意,快速甩到老赵或者许嘉允碗里。
但人有失足,我也有不小心把猪肝递到嘴里咬下去才知道不妙的时候。彼时吐也不能吐,嚼得我整个人都打颤,只能孤注一掷直接咽下。
那就是我人生的一大酷刑,比长冻疮搽辣椒水更甚。毕竟后者只是生理不适,前者确是生理心理的双重降维打击。
我朝救我狗命的许嘉允投去感激的眼神,紧接着瞥见旁边的许阿姨老神在在地似乎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察觉到我的视线后,冲我眨眨眼笑而不语。
第24章 不要第一,就要你
我还没有来得及趁着热闹的档口提一提出游的事情,就险些被我妈带来的一个惊天消息掀翻在地。
“陪读?”我音调不自觉提的老高,“大哥,你认真的吗?”
“谁是你大哥?”喻女士翻了个白眼,嫌弃之情溢于言表,“陪读怎么了?你不乐意?”
她那脸上明晃晃写着“老娘赶到一中给你洗衣做饭,你说不行试试”。
“那倒不是。”我干巴巴地笑,头皮发麻,“只是一中那房租价格贵的要死,咱们家花这冤枉钱干什么。”
喻女士眉毛一挑,明明十分得意又硬要按下装作寻常,“你姨妈的职工寝室分下来了,三间宿舍房,你和许嘉允一人一间,剩下一间租出去。”
我姨夫是一个很厉害的老师,三十几年前在一中任职,教出了许多的大学生。那时候一中的升学率完全就是靠着他撑起来的,可惜后来他生病去世只留下我姨妈一个人拉扯一双儿女长大。当时的校领导是我姨夫的学生,惦念着这份师恩也知道我姨妈不容易,一直将她划在学校家属的名额里,这么些年了依然给她留着教职工的房子。
前年一中翻新,拆掉了很多平房其中就包括我姨妈的那套,姨妈现在不住那里了,学校就跟她打了个商量,新房子捱了一段时间这才分下来。
我撇了撇嘴,“姨妈愿意?”
一中陪读房租都可贵了,姨妈的房子还在学校围墙里面,这可比外面小区更加值钱啊。原本能收三份房租,现在只能拿到一份,这亏死人的买卖,姨妈又不傻。
喻女士满不在乎,“不愿意也没用。”
得,姨妈再抠,也捱不过我妈耍赖皮。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就属我妈战斗力最强。
可惜啊,这身战斗力我没能继承,不然那天一定让张大嘴气的灵魂出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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