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会故意吩咐季秋叶去做一些错的事,然后看着事情在自己不经意的时候变好,这样她就知道是凌离还在照顾她了。
洛闻言揪着阳台边的小花花瓣,一边数,嘴里一边念念有词,在“原谅她吧”和“不能原谅”之间徘徊。
最后“不能原谅”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小,低弱蚊蝇到渐渐消失,只剩下唇畔不断往外轻溢的“原谅她好了”。
可是有些字眼一旦面对着另一个人,便不是那么轻易地能说出来。甚至和有些人,连见一面也需要跨过重重心事。
洛闻言忽然戳了一下盆栽,花枝摇晃。
她不知怎得,有点埋怨地冒出句:“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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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景闲之说的没错,凌离是喜欢她的。说是假戏做成真也好,起码凌离现在,是真爱她的。
洛闻言之前一直很怕,怕凌离只是为了目的而骗自己喜欢上她,一旦目的达成,就会离她而去。一种自我防备和保护的驱使下,令她不敢和不愿意再对凌离抱有任何幻想。
可如今明白了凌离的心意,她的心仿佛又起了些许,渴望朝某个方向跳去尝试的蠢蠢欲动。
洛闻言恍恍地有些失神,马路对面绿灯亮起,她跟着人群走上斑马线,脑子里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冒出和凌离相处的种种画面。
马路上一辆帕萨特在车道上前进不停,正在通话的司机闯过了停车线才发现头顶亮的是红灯。
他抬眼的同时望见倏地就出现在了前方的人群,司机瞳孔陡然放大,惊慌地猛按鸣笛,夹在耳间的手机失措滑落。
人群像受惊的飞鸟四散,或往前冲或急速后退,洛闻言在震耳嗡鸣声中回神的瞬间,余光瞥见旁边紧逼而来的黑色轿车——
比季秋叶反应更快的,有人从后面冲过来抱住了她,然后带着她往前扑,惯性下摔倒在地。
不过洛闻言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她被圈在一个强有力的怀抱里,倒下的时候身下自然就有了一个肉垫。
地面和轮胎摩擦,拉长一条尖锐的刹车声。
有惊无险,帕萨特将将刹住,停在紧抱她的人背后毫厘之前。
洛闻言像是有感应般,在这个怀抱里便已经心跳加速。
她几乎下意识地回头,却见对方外套严实,脸上也戴着帽子口罩,只露出一双深邃清凌的眼眸。
那双眼睛和她一对视,只不经一秒便迅速移开,接着和逃避什么似的,对方的手颤了一下松开,撑着地站起来,埋下脸转身便往回跑。
帕萨特的车主急匆匆下来,一个劲喊那个他差点撞上的年轻人,对方却好像比他更急一样,头也不回地只顾跑远,眨眼间消失在人群视线。
凌离逃到百货商场后面,靠着墙,闭着眼喘气,手虚虚地抓在墙上不受控地发抖。
偌大的恐惧感自她头顶压下,化成一只无形的手穿透心脏。
就这时间,她克制不住地涌出一种害怕而绝望的直觉——
刚才,她被小姐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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