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璐璐摇头,“不饿,中午吃了一碗大排面,还挺饱的。”她站起身,走到他房间的窗边,向外看能瞧见这套洋房的小花园。“听同事说,你哥哥是上海滩上数一数二的粮油商。你之前说你家在西安,你是西北人,你哥哥为什么到上海来做生意?”她很好奇这位霸道总裁是怎么在上海滩上打下这样一片粮油商业帝国的。
“你同事为什么让你来挖我哥哥的料?我哥哥不过就是个生意人,能有什么拿出去给人逗乐的?”曹生没有回答,他想起刚刚她说今天来他家的任务是有关于他哥哥。回想去年轰动上海滩的那件和他哥哥有关的桃色事件,他对这种电台很是不齿。扭头看向窗户那边站着的姚璐璐,阳光热辣又刺眼,他便有意换话题提议道:“你要不要把你身上这馊香味儿的衣服给脱了?我闻着头疼。”
抬起胳膊,姚璐璐试探性地闻了闻。嚯,这味道还真挺上头的。“你不早说!这半干不干的衣裳要不是为了五斗米,我也不会穿的。”她一边说一边解开衣裳扣子,赶紧脱了才算是舒坦。
曹生见她就站在窗口解衣服,他赶忙别过脸,低喝道:“你拉上窗帘再脱下来也不迟,做什么这么着急?”他发现了,她的性子就是急起来比谁都急,拖拉起来比谁都能拖拉。“要是换做在这里的闺秀,哪里有你这般的不拘小节。”他不免吐槽两句,想着提醒她注意一下屋内还有他这个男的在呢。
姚璐璐里头穿着旗袍,衣裳脱下来也不过是剥一层外皮。她见他老八股的腔调上身,一把把手里馊了的女佣衣裳往他那边丢。“姐姐我穿旗袍了!况且,你说我不拘小节?我得说你们曹公馆小气,给下人用的洗衣粉都是大兴货。”
衣裳正好丢在曹生脸上,他这一头一脸的馊味让他回想起在战壕里和弟兄们几天几夜不洗澡,衣裳被汗水打湿了又熬干,熬干了又打湿的味道。胳膊抬不起来,他便甩了甩头把这衣裳给弄开。“你把这里当做是2018年呢?这儿可没有洗衣粉,也没有你家里那种香气扑鼻的增香剂,老百姓们的衣裳捣过就算是洗了。”
把女佣衣服脱下来就舒服多了,姚璐璐整了整衣裳上的褶皱,她走到曹生床边把丢到他身上的衣服给拿了。“知道啦,曹排长。”她将馊衣服团了团就丢到身后的沙发上去,想着让公馆里的人自己收拾吧。想起刚刚说到他哥哥,她坐回小矮凳上把话题扯回来说:“台长给了我一沓资料,说你哥哥最近和南京那边走的近,又说他把西安老家的生意都给抛了,所以就想来探探这是为什么?”她不好说太多,要是把娟姐说的也说出来,估计曹生能跳脚。
“他和南京走的近,恐怕与我和我父亲有关系。”曹生猜测是为了他的事情,“他们为了护我,没有少下血本给那边的人送军需。不过,打仗就是打仗,这种事儿做了其实也不过是满足那些鼠辈们的贪婪罢了。”他还不知道如今该以什么面目归队,这伤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再说,我哥是正经做生意的,国难当头他也不是会哄抬市价的人,当然他也不屑于做这种事情。你说挖他的料,恐怕你得失望。说到来上海,那是因为他想把家里生意做出西北,因着时局困顿他想走出一条自己的路。至于你说的把西安的生意抛了这事儿我就不知道了,我好多年都没回过家。”说到此处,他心中有愧。有人说父母在不远游,而他却已远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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