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位置本就不在闹市区,这条路向来宁静,两旁植满冠大古雅的银杏,慕容冲撑着一把黑绸伞,就在那一片翠绿中向她走来,乌黑静雅中式西装笔直工整,眸里清辉,雨雾山岚。
他就是这样一种人,无论何时何地,一旦看到,就让人再难以挪开目光。
柳颂看到了,兰婇自然也看到了,她冷冷地看着柳颂朝那男人扬着笑,而柳颂并未注意兰婇,自顾走到那人身边,躲进黑绸伞下。
兰婇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再回过头,看着停在眼前的豪车,来接她的永远只会是戴着白手套的司机,面无表情地拉开车门,兰婇垂了垂眼,钻进车内,一抹冷笑。
原以为,那人对任何女人都毫无兴趣的,看来,是自己想错了。
雨后的银杏枝叶浓翠欲滴,扑鼻而来的是湿润清新的气息。
柳颂走在慕容冲旁边,纤秀身影完全被遮挡在大大的伞翼下,伸手去接着伞骨滴下来的水珠。
“我以前也喜欢有人撑着伞,在这样细雨蒙蒙的天气,悠闲的漫步而行。”
慕容冲撑着伞,放慢了步子,和她保持在同一频率,“和谁?”
什么和谁?柳颂略微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他所问意指,然后呵呵冲他一笑,道:“和我爸。”
见慕容冲没反应,骨碌转了转眼珠,然后又接了句,“不过你比我爸更厉害。”
随着慕容冲微微侧首挑眉看来,柳颂继续挖坑,“我爸也就比我高一个辈分,可你不一样了,我算算啊得跟我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那辈去了吧?”
简而言之,您老可是成精了。
慕容冲顿了顿脚步,慢悠悠地,转过头来,凤眼威威地瞟了她一眼,而柳颂微微仰着头,笑眯眯的,像一只得逞的小狐狸,然后慕容冲深吸一口气,长腿一跨,大步迈了出去。
“喂,喂,突然走那么快干嘛”
还没得意完的柳颂蓦然被晾在雨幕里,忙抬步追着跑上去,拉住慕容冲的袖口,躲进伞下。
笑闹声渐渐远去,一辆黑色的奔驰350停靠在路边,静静待了一会儿,随后启动引擎,掉了个头,往相反向驶去。
临城那边的考古项目几经波折,总算是提上日程,却也过去了大半个月。
期间那边又发生了一起大型山体滑坡,待好不容易各方面都稳定下来,研究所也下了通知,相关人员赶往临城的刘宅村驻扎,开展工作。
这也算是短期出差了,虽距离安城也就几小时车程,但若每日来回却是极其麻烦的,所以必然是要在当地驻扎下来,柳颂下班后便打算去购些必需品,还要跟慕容冲交代好,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必须要独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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