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婇动作一僵,将枕头放好后,坐回凳子上,没说什么。
“没有为什么,刚好看到了,顺手而为。”
将养了四五日,手臂和肩头的伤都已经在愈合结痂,只是倒底行动有些不便而已,慕容冲却没怎么将这伤放在心上,虽然在柳颂面前装作重伤的样子,不过也是为了博得柳颂心软照顾,柳颂不在时,他行动就自如了很多。
“顺手?”兰婇失笑,若说金钻会所那次是顺手,她信,可那晚枪战,那种随时有生命危险的关头,还是顺手?这点她决不相信,她不相信真有活雷锋,为了救人不顾自己安危。
更何况,以她对慕容冲的观察,他绝不是什么善类。
她看到过,或许连柳颂都未曾见到过的,很多慕容冲在生意场上的样子,兰婇知道,他跟褚爷到底做了些什么生意,除了明面上那些古玩玉石珠宝,连褚爷暗地里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他都有涉及,一个没有势力背景,不带任何政治枷锁,做事狠辣决伐果断的人,于褚晷来说,用起来最为合适,精心打磨成手里一柄锋锐的刀。
在兰婇看来,表面无限风光的杞柳台大老板,青年才俊的慕容冲,不过也是一个行走在黑暗中的人,他的冷血无情,是刻在骨子里的,所以,她不相信,这样一个人,会被柳颂的绕指柔就牢牢套住了,柳颂,还不具备能降服慕容冲的能力。
低笑之后,兰婇紧紧盯着慕容冲,不放过他面上任何一种神色,“我以为,在你心里,我与旁人至少是有些不一样的。”
“的确与旁人有些不一样”慕容冲几乎未作多想,随口就答。
兰婇闻言,美眸里几分掩不住的惊喜,可慕容冲接下来一句话,让她迎头一盆冷水浇下。“在我看来,你至少是嫂夫人的存在。”
嫂夫人?兰婇怔了怔,然后不可置否的发出讥讽的嘲笑。
她差点忽略了,一路悉心栽培他的褚晷,已经在慕容冲心里占据极其重要的地位了。“你们都以为我是褚爷的女人,可事实上,我究竟算什么,这么多年来,褚爷从未碰过我,在他那儿,我不过是一件包装精美的奢侈品,用来装饰门面的物件,用来,隐藏他秘密的借口”
兰婇突然觉得自己太过疯狂,疯狂到居然想要背叛褚爷,而事实上,等她察觉到自己有这个想法时,话已经说出口,“难道你不知,褚爷他,根本不能拥有一个女人吗”
她的确的疯了。
或许是这些年的经历让她扭曲了,又或许,是从小的痛苦过往早已让她的疯狂深刻在骨子里。曾经她是为褚晷心动过,即便他已经与她父亲一样的年纪,可那时的兰婇一无所有,这个站在金钱帝国顶端,气度不凡的男人,有足够的魅力让兰婇心动,可当她踏上这样一条路后,发现自己对褚晷更多的,是依赖和利益。
可对慕容冲却不一样,那种心动,是可以让兰婇疯狂到不顾一切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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