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东西陈铭伟可能都没有注意过,只是见他用着好吃得香的时候,方秀珍会高兴地说一句:果然还是自家的东西好,外面买的都不行。
那是自己从不曾感受过的母爱,太暖了,霍琛怎么忍心把它从陈铭伟的身上剥离下来呢,毕竟也是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人啊。
陈铭伟陪着方秀珍又是吃饭又是赔小心的,好不容易把方老太太哄到床上睡觉,才踏着结冰的路面几步一滑地回来了。
他以为霍琛会很生气,在别墅里大闹一场甚至扒拉着窗户装模作样地往下跳,但没想到对方明明不久前还气呼呼地样子,转眼间又跟没事儿人一样,坐在餐桌前一边看偶像剧一边吸溜着吃面条,好像刚刚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他闲来无事跟人进行了一场无关紧要的辩论比赛,过程很激动,结束了也就结束了,胜负不重要,辩题是什么更不重要。
陈铭伟迷茫了,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对霍琛了如指掌,有时候又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总是隔着一层雾,灰蒙蒙的,想挥掉却又无从下手,就像现在,让人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霍琛,你有心吗?”
霍琛愣了一下,然后皱着眉说:“你骂谁呢,我要是没心早就死翘翘了。”
陈铭伟换了一个问题,“面条好吃吗?”
霍琛实话实话,“一般般,不过有得吃总比没得吃好。”
陈铭伟盯着他恶狠狠地看了一会儿,见霍琛依然无动于衷,竟是猛地出手把他手里的面碗和筷子一下子夺了过来,然后三两口就吃了个精光。
霍琛懵了,“陈铭伟,你饿死鬼投胎啊,那是老子的面条。”
陈铭伟冷笑一声:“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吗?老子想吃就吃。”
霍琛瞪大眼睛,“陈铭伟,你居然说脏话!”
“很奇怪吗?”陈铭伟把碗扔到桌子上,然后一个弯腰把人从椅子上抱了起来,目光深沉,“霍琛,说脏话是你教的,不要脸也是你教的,所以别怪我。”
霍琛急了,四肢和头部一起挥动,就跟要下锅的螃蟹一样,张牙舞爪得让人头疼,却又难以逃脱被洗干净了蒸熟的命运。
一波一波的快意把所有的感官都淹没之际,陈铭伟把意图逃脱的人紧紧抓了回来,狠狠地碾压着,面目狰狞。他突然想起了那句话:“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没有人懂你的感受。”
所以在乎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既然悲喜都不能想通,能指望谁成为谁肚子里的蛔虫呢,来回的试探和博弈只会让彼此身心俱疲,不如按照自己的本能,抓住一切想要抓住的,毁掉一切想要毁掉的,剩下的一切都交由上天定夺。
霍琛醒来的时候本来是想直接把那个障碍物踹下床的,可惜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儿力气,只能用沙哑的公鸭嗓子怒叫道:“陈铭伟,你他妈给我滚下去。”
对方悠悠地睁开眼睛,“太累了,滚不动。”
霍琛:“……我弄死你信不信?”
陈铭伟相当淡定,“哦,待会儿再说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