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宋云安这个人无一可取之处,也不尽然,当年他们住在靠海的别墅里,正值天气最好的时候,晚上的月光澄澈干净,照在宋云安脸上,能把纪凛迷的魂儿都飞起来,那个时候房间里不开灯,宋云安像是海上鮫人,被纪凛炽热的目光注视着,会不好意思地抬手蹭一下鼻尖,显得既羞怯又纯善,加上他在床上完全随着纪凛的意思来,是个男人都顶不住,整整三天,纪凛跟宋云安白天补觉,晚上两人踏着月光,行这世间最热烈销魂之事,不快乐吗?至少从那以后,纪凛不管交多少个男女朋友,也没有跟对方发生过关系。
宋云安像是纪凛一场遥不可及的梦,有些辨不清真假,其实纪凛觉得这样就挺好。
思此,他叹了口气:“宋先生,你找一个能受得了你的,我不行。”
“你行。”宋云安毫无商量余地。
纪凛的眼神一寸寸变冷:“你非要单方面这么觉得,我也拦不住。”
宋云安立刻拽住他的衣袖,有些商量道:“纪凛,我们谈谈。”
纪凛有些晃神,记忆中宋云安极少这么妥协,他叹了口气,正想着回绝,便见青年捏住自己袖口的地方已经见了红。
宋云安也察觉到了,赶紧松手,纪凛更快,抓住了他的手腕,看着从创可贴中间涌出来的鲜血。
“那晚的伤口?”纪凛问。
宋云安愣愣,“嗯。”
“你抠了?”
“没……”宋云安低下头,这个画面就非常惊悚了,纪凛甚至看到了他耷拉下来的两只狗耳朵。
纪凛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宋云安比他矮一个头,从纪凛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他头顶的璇儿,发质柔软蓬松,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就是倔到了极致,矛盾到了极致,纪凛没见过比宋云安更加复杂的人,当你以为琢磨透他的想法的时候,青年又跟雾气一样,让人看不明白了。
“跟我来。”纪凛低声,到底把人家睡了,没看到还好,这都看到了,不管说不过去。
主要是宋云安忽然转变的态度,让纪凛有些无所适从,总想做点儿什么缓和一下。
宋云安一路上都很听话,跟着纪凛去了他的休息房间,纪凛让人坐在沙发上,拿了医药箱过来,渐渐的,纪凛发现不对劲儿了。
血怎么都止不住……
他看向宋云安,发现青年神色有些木,纪凛在宋云安面前打了个响指,吸引来他的注意力后,指了指那只已经被血染了半边的手:“怎么回事?”
宋云安如梦初醒,着急扯着纱布包住:“没事。”
纪凛闻言冷笑了一下,坐在后面的桌子上,点了根烟,盯着宋云安:“你就说有意思吗?咱们这么相处有意思吗?”
宋云安动作一停,忽的跟烫伤了一样,扯掉了纱布。
“不是……”宋云安一向伶牙俐齿,现在却是一句话分三段:“我有些……凝血功能障碍。”
“什么?”纪凛像是没听清楚似的,又问了一遍。他想到第一次跟宋云安做,这人过于妖孽,惹得纪凛欲火旺,没掌握好力道,给人弄出血了,当时宋云安不让他帮忙,自己去浴室处理,出来时也是好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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