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斯文,乖巧,这是直观印象。
梁时仲没想到来接他的车竟然是这样昂贵的豪车,一下子停在原地不知怎么反应。
“妈妈在副驾驶等你好久。”梁珍怡赶紧下车走到梁时仲身边。
“她前年在美国再婚了,开车带我们过来的那个男人就是她的再婚对象,姓韩,叫他韩叔叔就行。”
梁时仲母亲的现任老公,韩越,之前是知名外企在大中华区的总负责人,辞职后利用资源和人脉自己开始创业,现在在中美两国经商都非常成功。
“妈妈她,和记忆里并没有怎么变,如果说哪里不同,就是变得更温柔了,也更幸福了,比以前幸福很多……”
车门再次打开,那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她像是想靠近,手刚摆在空中,顿了一下又背回身后。
脸上的表情像是笑,又像是哭,停在车前不敢再迈出一步。
梁时仲看着她,看到那张许久不敢再看的照片上的面孔终于真真切切出现他的面前,心像被人突然地拧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梁珍怡牵着他走过去,眼看就要走到车前,梁时仲突然摇着头,“不行,姐,我没有办法,我、我受不了……”
他轻轻甩开梁珍怡的手,“今天不行,让我再想一想吧。”
他转身往校门跑去,梁珍怡轻轻叹一声气,没有强行劝和和挽留,因为她比谁都清楚,母亲的离开,全家受伤最深的,就是梁时仲。
母亲离开的时候,时仲还在上小学三年级,她放学和弟弟一起回家,发现家里没人等她们回来。
冬天的傍晚天黑得很早,家里没有开灯,屋里漆黑一片,又冷又暗,让人心情自然而然就往下沉,本该布满热气腾腾家常菜的饭桌,只留了母亲的一封信。
原来父母已经离婚一年,没有分居也只是为孩子着想。
早熟的少女心思细腻,父母之间早早出现问题,她心里早就做好准备,但时仲并不懂这些,还傻傻地跑到小区外,哭着闹着找妈妈回来。
又不是捉迷藏,别人等着他去找,就算他跑丢了一只鞋子,在泥坑摔了一跤,弄得灰头土脸的回来,但母亲早已在去美国的飞机上。
梁珍怡想起往事,眼里进了沙子,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立马泪水就淌满脸颊。
她其实有两个弟弟,时仲还有个异卵双胞胎哥哥,叫梁时伯。
那时弟弟们还在上幼稚园,有天梁时仲发高烧,母亲带他去医院看病,让父亲送梁时伯上学。
结果父亲买烟的时候一个马虎没注意,梁时伯贪玩跑到马路上,发生了惨剧……
从此家里就没有了笑声,母亲终日消沉,待在家里像是精神受刑一般,还得勉强撑起一个苦笑安慰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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