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并没有因为这关切而感动,反而冰冷冷地说:“别动。”
正要起来的谢小舟身体一僵,只能尽力地保持着那个姿势。
画家一手扶着轮椅,回到了木架前。摆在他眼前的是一张雪白的画纸,没有任何的痕迹。
没有一个画家会不喜欢一张白纸。
他也一样。
画家凝视了白纸片刻。
就在谢小舟以为这一茬就算过去了的时候,画家又开口了:“他们想要害死你。”
这是回答刚才谢小舟的疑惑。
谢小舟的眼睛微微瞪大,如同小鹿一般灵动:“为什么,他们为什么害死我?”他有些慌张,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手指不安地屈了起来,拽住了衬衫的一角,“可能是画家先生误会了吧,他们只是在开玩笑的。”
他期待地看着画家,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画家侧过了头,在阳光下,下颌冷淡生硬,打破了谢小舟的希望:“是的,他们就是要害死你。”
谢小舟的手指攥紧。
这两句话其实暴露了很多的信息。
比如,整个小洋房都是在画家掌控下的,只要他想,他能够轻易地知道其中发生的事情。
那么……画家为什么还要刻意过来告知?
画家缓缓地问:“你打算怎么做?”
谢小舟心口突地一跳,侧过了头,阳光洒在了他的脸颊上,呈现出了白瓷般的色泽,十分不解:“做什么……?”
在咳嗽了过后,画家的嗓子依旧不舒服,他按住了咽喉处,声音稍微带着低哑:“他们想害死你,你可以杀死他们。”
谢小舟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是震惊于画家的言辞:“我、我……”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画家垂下了眼皮,手指上还有着颜料的痕迹没有散去。
既然这是一张纯洁无瑕的白纸,那么,他就要做一个画家应该做的事情——给白纸填充上各种的颜色,绘制出自己想要的图案。
谢小舟终于憋出了那句话:“可是,就算他们要害我也没有成功呀。”
这算是谢小舟的心里话。
更何况,在这个拍摄环节中死亡并没什么,犯不着要动手杀人。
说谢小舟优柔寡断也好,圣母也好,他就是这样的人,不喜欢主动将自己的手染上鲜血。
画家打量着少年的神情,好似叹了一口气,又好似没有:“你这样,会被欺负的。”
谢小舟眨动了一下眼睫,懵懵懂懂地说:“可是我不怕被欺负。”
欺负他的人基本下场都不太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