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袖子挽上几折,露出一截干净瘦削的手腕,曾经割腕留下的疤痕几乎消失不见。
那肤色白得过分,隐隐可以看见淡青色的血管,脉搏柔和且稳定,但多少透着几分虚软无力。
像求饶,也像抚慰。
太弱了。
我心说。
只要我想,轻轻松松就能折断他的手腕。
我沉着脸松开手,顿时有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面前仿佛不是个人,而是团软绵绵的棉花,我锤一拳都觉得不解气。
“游轮上给我引路的人是你。”
我冷声说道,用的是陈述句。
太宰的表情依旧平静,平静的就像早被宣判了死刑,如今不过是正走在被枪毙的路上。
“是。”他说。
“银吉是你。”
“是。”
我抬起头,和他暗红色的眼睛对视。
“戴美瞳了?”
太宰睫毛颤了颤,垂下脑袋,不怎么熟练地摘下美瞳,重新抬起头时,用红通通的兔子眼睛看着我。
发炎情况这样看着反而更严重了。
我猜这美瞳他很可能一天从头到尾都不摘下来,不然怎么会把自己的眼睛祸害成这样。
“是。”
连续三个“是”后,我直接被气笑了。
“你是在跟我比谁的马甲更多吗?”
他自知理亏,没有说话。
“太宰治你可真行,黑手党做得,管家做得,补课老师也做得……角色扮演好玩吗?是不是这天底下就没有你做不成的事?”
这次太宰想了想,认真中带着几分羞赧地说:“我生不了孩子。”
我:“……”
竟无言以对。
“为什么要做这些?”
我定定地看着他
太宰并没有正面回答我。
他笑了笑,清润的声线里带着几分故作轻松:“无瓜酱如果讨厌我做这些,那我以后……不再做就是了。”
我沉默下来,良久,轻声问他:
“太宰治,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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