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他潜伏南疆,不慎中蛊,恰逢大雨,只好藏身于山洞之中。
几近晕厥之际,一抹青衫晃眼而过,带着暖春的温意。
那少年也是进来避雨,顺手救了他。从那天以后,少年日日都来,有时带着熟食,有时带着生食,攒起一堆火,把地瓜丢进去。
“这位哥哥,你尝尝我的手艺?”
“…”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你是哑巴啊,那我叫你哑巴哥哥?”
也不问他名字,只‘这位哥哥’,‘哑巴哥哥’的唤他。
再后来,他取下腰间传家的玉佩,用发簪为少年雕了一只羊羔。他那活蹦乱跳的样子,像极了嗷嗷待哺的羔羊。
“哥哥,你干嘛送我这个啊?”少年捏着脖颈里的玉佩,问他。
破天荒的,他开口说了话,“按着我们的习俗,你应该属羊。”
少年不明白,他们十六族没有这个说法,只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随即又一脸惊喜地看着他,“哑巴哥哥,你会说话啊?”
宋清止停在小吃的摊子跟前,意外发现楚聊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他的小跟班儿还在那发愣呢。
“这位哥哥,我要吃…”
话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轮椅上,周恙顿时哑了声,打乱了这场戏的节奏。
“小周啊,”徐导蹙眉,“你今天状态不行啊,这么一句话也要卡?这场戏已经过了三遍了!”
“就来个最后那句,你也累了,今天好好休息。”
周恙吐吐舌头,回神乖乖拍完了戏。
一下戏,周恙飞一样冲着顾砚跑了过去,围着他上上下下检查了好一会儿,确定他没有受伤,这才放了心。
顾砚见他那严肃的表情,像要把自己绑起来一样,忍不住弯了嘴角,身后的乐源也跟着笑了出来。
这周恙,怎么能这么好玩。
扯了扯他的袖袍,顾砚语气极慢,一字一句说给他听,“恙恙,我不跑。”
周恙被他的调侃红了脸,赌气地一甩袍子,捞起衣袖,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
“不许笑我!”周恙见他没事,想起昨天晚上那个梦,他后怕的揉揉眼睛,“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呀!”
突如其来的指责,让顾砚顿了顿,伸手捏了捏周恙软乎乎的脸,神色也是严肃,“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嗝。
委屈戛然而止。
周恙抬头,眼角还挂着泪珠子,“你怎么都不问我怎么了呀,你就道歉?”
“恙恙说我不懂事,”顾砚拿出帕子,捏在他手上,“我就错了。”
心里一片触动。
周恙攥紧了帕子,他不应该那么吼顾砚的,那也不是他的错啊,“也不是你,你的错。是我做噩梦了。”
“梦到我就是做噩梦?”顾砚反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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