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处温和又冰冷,像极了他第一次见到的顾砚。
车窗四周的迷雾缓缓升起,可见度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
就是这场车祸!
预知到下一刻即将发生的事情,周恙来不及多想,拦在顾砚跟前。
猛地从身后冲上来一辆货车,小车躲闪不及,眼见着就要冲上一旁的山壁。
迷雾散尽之际,周恙隐隐约约地看见,女人一把抱住怀中的孩子,身后被破碎的玻璃扎满了鲜血。
偌大的无奈从心底涌了上来,他只能看到两个人满身的鲜血。
“顾砚!”
昏昏沉沉的夜里,周恙带着哭腔,从梦中惊醒,吓得满身冷汗。
“怎么了?”顾砚的声音柔柔的,一点一点安抚着周恙糟糕的情绪,“又梦到我被欺负了?”
周恙吸一吸鼻子,没有说话。直到看见身旁劫后余生的顾砚,周恙不由分说地捧着他的脸,“眼睛,眼睛!”
顾砚一滞,转而顺着他的背,轻轻拍着,“能看到,恙恙不急。”
不比梦中人的冰冷,眼前的热意包涌着周恙,把自己缓缓从梦中剥离出来,“你戴眼镜,一点都不酷。”
听着小孩撒娇的埋怨,顾砚应下,“恙恙说得对。”
“你怎么在这里?”周恙一打奶嗝,揉着眼睛,通红的眼角看得人心疼。
顾砚面不改色,抱着细瘦的腰肢,不紧不慢道:“听到你喊我,就过来了。”
“对不起呀,我不知道会吵醒你。”
周恙吸吸鼻子,借着月光,稀罕地摸上他的眼睛,这么好看的眼睛,差一点点,就看不见了。
还好,周恙松一口气,顾砚还能看见。
“梦到谁欺负我了?”顾砚问他。
知道他断腿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失明那件事,现在几乎没有人知道。
当年姜禾出事,临终前把自己托付给江建一位值得信任的元老照顾。而那人在两年前去世以后,顾家没了忌讳,越发不像样子地对他。
所以周恙,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做梦吗?
周恙藕白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委屈地不成样子,“顾砚,等我这个综艺结束了,我们一起复建好不好?”
“你肯定能站起来的!”周恙几近倔强地等待着他的回复。
“好了以后,恙恙会离开我吗?”顾砚揽着他,说话间的呼吸擦着小孩的耳边。
“不要,”周恙摇头,“我一直保护你!”
卧室静的只能听见他们两人交缠的呼吸声。
默然片刻,顾砚点头,道了声好。
“现在还早,”顾砚给他掖好被子,轻轻拍打着他的背,“我哄你睡。”
作者有话要说: 顾砚:我要做坏事了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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