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恙一顿,心底像是被荆棘戳到一样,细密连绵地痛意涌了上来,比后脊那片撞伤疼的多。
“我,我不是问…”
“小时候在孤儿院,身体不好,性格不合群。所以啊,经常吃不上饭。”
“回顾家的时候,出了车祸,没人待见我。”
顾砚站起来之后,难得向他示软,浅浅一笑,抱人揽进怀里,“像宝宝这样锦衣玉食长大的,就很好。”
周恙想起了那个梦,梦里的顾砚小小的,瘦瘦的,被一大堆人围着。
至于顾家,从来没有把顾砚当做自己的家里人,柳情比起孤儿院的那些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心里的悲伤一点点涌了上来,冻的发红的手缓缓锢在顾砚的腰间,越抱越紧,周恙红着眼眶,“他们都欺负你,那你没有朋友吗?”
“有啊,”顾砚目光看着不远处,难得的空洞,“后来也没了。”
周恙心一疼,他记得,书里秦至曾经是顾砚特别好的朋友,可是…
“被欺负怕了,哪敢光明正大地站起来?”顾砚低头,眼底一丝狠戾转瞬即逝,落在周恙绵软的耳垂上。
他伸手轻轻揉搓着,狭长的桃花眼满是深情,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又很喜欢周恙,怎么办呢?”
叹一口气,顾砚语气轻的不能再轻,生怕吓到周恙,“我认栽啊宝宝。”
那时候,别人见他,要么是恶心到极致的神情,要么是避之不及的厌倦。
只有周恙,看见他的时候,眼睛里满满都是细密的星光,好像对他来说,这个世界,只有顾砚是宝贝。
小小的身板像一束暖阳,让这原本阴翳的世界有了那么一丝暖意。
如果说,顾砚是一把见血的利刃,周恙就是那把能收刀的鞘。
周恙等不及地抹一把眼泪,手从脖子里伸进去,摸到里面的口袋,拿出那张藏的严实的银行卡,揣进顾砚的口袋里,他要把所有最好的,都给顾砚。
“顾砚才不会输呢!”
那张卡带着周恙暖暖的体温,贴在顾砚的掌心。
“还有啊!”周恙吸吸鼻子,鼻尖通红,冻的像只小鹿,睫毛上倒挂的雾气,起了淡淡一层白霜,“你有朋友,很快,很快也会有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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