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殊然脸上的笑差点没崩住。
……所以老方是什么鬼啊！
方殊然脸长得小，很显嫩，今天特意穿的是帽衫、牛仔裤，乍一看真跟大学生没差。他也仗着自己脸小，见人就叫“哥”，但是面对着这样的“林嗔”，突然觉得语言的能力都丧失了是怎么回事！
内心正在炸裂的时候，他看到了另一个人也走了进来。那人穿一身搭配简单的黑白灰，看着他的目光，凉得就像一碗红豆绵绵冰。
方殊然一时之间有些迷惑。
他第一个想到的问题是：他可以同时追两个人吗？感觉会被发现的吧？
“林嗔哥，这是？”他问。
路忍嘉：“我同事。”
林嗔脸瞬间冷下来了。
路忍嘉哈哈两声：“开玩笑呢，这是我兄弟，你就叫他——阿八吧！”
方殊然也笑了：“原来这就是阿八先生呀。”他笑吟吟地，“昨天正好见过韩总，他可一直提起阿八先生呢。”
虽然修罗场什么的尚未发生过，这也不影响他毫不犹豫地给韩承枫上眼药。
林嗔嘴上没接话，心里倒是一动：前一世，方殊然和韩承枫可远远没有认识得这么早。
路忍嘉坐下了，先点了菜，随后乐呵呵地说：“小老弟啊，你喜欢我的画是吧？我觉得你很有品味呀。我可得跟你好好说说。想当年啊……”
他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了。
方殊然今天主要是来探探话的，结果万万没想到，被路忍嘉拽着说了半天那个火柴人儿是怎么画出来的。
……这到底有什么好说的啊！就那么个火柴人，还有什么见鬼的心理历程啊！画那个玩意还能经历什么困难啊！
方殊然大脑一片空白，心中一阵恍惚。
这时就听路忍嘉仿佛不经意地提了一嘴道：“小老弟，今天找哥们来，除了认识下，还有什么意思不？”
方殊然几乎进入待机中的大脑，这一刻猛然间清醒了。
他甚至有些怀疑，“林嗔”压根就是大智若愚，在逗他玩儿，现在问得才是重点。
按他原来那样，怕是套不出什么话来。
转念间，方殊然下了决定，抬头望向他，笑眯眯地说道：“林嗔哥，就是前两天啦，我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做了一个很真实很真实的梦。在梦里，我认识林嗔哥，而且和你好熟悉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个梦，明明之前没有见过林嗔哥的，但是做了那个梦之后，我总觉得林嗔哥已经是我很亲近的人了。”
他说得自然，人又颇有少年气，撒起娇也毫不违和，明明是有点肉麻的话，这般说来，反而让人觉得他真诚又坦率。
过去他卖这一套，可是无往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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