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对象不在的六年里，他每天都在为再次遇见他做准备。
祈染买的桌子不大，两个Ala面对面坐下会时不时会碰到腿。和他的腿不同，小尾巴的腿紧绷，硬邦邦的。踢到的第一次，还会害羞地脸红。
祈染喝着粥，动作间，衣物摩擦过后背，有点痒，也有些疼。
粥的味道很熟悉，好像他曾经喝过很多次，如同他对许昱的感觉。这几天无缘无故浮现的记忆，让祈染愈发肯定自己忘记了什么。
桌上的菜都是他喜欢的，味道也是他熟悉的。承包午饭的Ala没有和他一样动筷子，而是撑着下巴看他。
好似怎么都看不够。
看在一桌子菜的份上，祈染自动无视他的目光，自顾自地喝粥。
研究对象昨晚显然睡得不错，眼底的乌青比先前浅了不少，月亮纹精神奕奕地发亮。
许昱喜欢看祈染做很多事，尤其爱看他吃饭。研究对象吃饭不快不慢，很斯文。喜欢把饭菜塞到嘴里，腮帮子鼓起后，再一口一口地嚼着咽下去。偏头喝水时，红润的唇会覆上油亮的水光，再由舌尖卷去。
祈染吃饭不爱说话，许昱也没开口，两人这么相处也不尴尬。祈染放下筷子的那一瞬，许昱适时递过去一盘水果。
他穿的衣服本就不合身，伸手的时候，衣袖往上缩，露出一截手臂，在腕间有一条十分明显的疤。
是割腕的痕迹。
前两次这条疤露出来的时候，祈染大脑还没有睡醒，并没有注意到他手上的这条疤。现在他看到了。
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做这种事？祈染大脑有一瞬间宕机，倏尔觉得喉咙里的食物有些难以下咽。
见他久久不接，以为他是在意水果不赶紧。许昱开口：“我洗过，是干净的。”
“你的……祈染同时开口，还没说完，门口就有人敲门。许昱往外看，放下水果，衣袖落下，遮住那条疤。
祈染把复杂心绪摁下，起身：“我去开门。”
说完，他又把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扔过去，“遮一遮。”
门外是笑得妖艳的沈荼白，余光瞥到门内的一抹熟悉身影，他眯了眯眼，想要看的更清楚，“嗨，中午好，吃饭了吗？这是我自己做的……”午饭。
砰，祈染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径直关上门。
门板擦过鼻尖，沈荼白“嘶”一声，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手上还拿着没送出去的，实际上是外卖却打算佯装是自己做的午饭。
饭没送出去，还碰了一鼻子灰，常人应该生气才对。沈荼白却笑得放肆，眼尾都笑出泪。
门内的那Ala，是许昱吧？许昱这狗鼻子，这么快循着味道过来了？
他又发现了一件有趣的，可以拿捏许总的事情。沈荼白哼着歌回去了。
祈染关了门，听到门口的笑声，本就面无表情的脸更加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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