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室找到正常大小的毛巾,元喻打湿之后重新敷在了黎蕴白的头上。
小毛巾则被元喻洗了一下,在阳台的栏杆上挂了一小排。
后半夜,元喻都不敢怎么睡,不停来回跑给黎蕴白换毛巾。
快接近黎明的时候,黎蕴白的温度总算降了下来。
窗外的黑暗中夹在着微弱的晨光,深蓝色的天空也逐渐的开始泛白。
元喻也松了一口气,要是温度再降不下去,他都打算连夜拖着黎蕴白去医院了。
打着哈欠呼了一口长气,元喻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然后将毛巾收起来伸了个懒腰。
熬过了一夜后,元喻已经彻底没了睡意。
看了眼暂时病情已经稳定的黎蕴白,元喻蹲下来,干脆将藏了两三天的油画从床底下抽了出来。
这幅画已经画了一半左右,大致的雏形已经快要出来了。
但是从画面构图和技巧运用的角度来看,这幅画画的很失败。
毕竟元喻几年没画手也生疏,而且变小后工具也不趁手,又因为赶时间叠涂的颜色也有些混乱斑杂。
不过虽然很不完美,元喻还是想用心的给它画完。
最好是在黎蕴白醒之前,自己能够把这幅迟到的生日礼物送给对方。
床上,黎蕴白的呼吸平稳。
窗前,元喻已经从柜子里搬出了画板,调好了颜料。
有了笔刷等工具,元喻的速度要比昨天快了不止一倍。
原本两天才画了一半,但现在元喻仅用了两三个小时,就已经将剩下的差不多画完了。
主要也是因为元喻前期构图用了太长时间,后面只剩上色就会简单一些。
黎蕴白感觉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中压抑灰暗,似乎所有的喧嚣都朝着自己压过来,自己像是回到了十多岁的年纪,一意孤行、疯狂暴躁。
明明梦中的主色调足够黑暗,但黎蕴白迷糊中醒来的时候,也只记住了自己待在实验室面对墙壁时那大片的白。
醒来之后甚至还带着点不甘心,明明就是成功不了,但还是偏偏觉得自己可以。
黎蕴白手臂有些无力的抬起,揉了下自己像是被针锥扎过似的额头。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完全睁开眼,大片阳光就争前恐后的涌入了黎蕴白的眼帘。
微微眯着眼睛,黎蕴白在铺天盖地的灿烂颜色中,看见了坐在飘窗前的,恢复正常大小的元喻。
黎蕴白抬着的手直接顿住,晕乎又惊讶的看向对面的人。
“你……元、喻?”
黎蕴白开口的声音干涩喑哑,因为有些不确定,连停顿的时间都比平时长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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