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姑娘,别把我说得像小儿似的。”段千玿道,他倒了杯茶一饮而尽,以平息自己的怒火。
楼雯润又看向空云落,问曲谙:“这孩子不爱说话?”
“他怕生。”曲谙低头摸了摸空云落的脑袋,问他:“洛洛,毛领系得那么紧,不热吗?”
空云落摇头,小声说:“我想下去玩儿。”
楼雯润道:“吃点儿点心吧。”
曲谙便拿过盘里的一块糕点,“要不要?”
空云落接过了,把小脸稍稍从毛领中露出来,小口小口吃着。
楼雯润微微惊叹了一声,对曲谙说:“这孩子,长得很像我熟识的人。”
“是哪一位熟识?”曲谙问,他心想难道世界这么小,让他遇上了认识洛洛的人?
“是我的兄长。”楼雯润道,“他这几日不着家,也不知几时回来。”
听她这话,段千玿也多看了一眼空云落,他没见过自家庄主小时候的模样,自然也不觉得空云落有多么眼熟,顶多是个长得顺眼的小孩。
“曲公子,我方才听闻你患有天生心疾。虽瞧我如此,但我对医术也略知一二,可否让我为你把上一脉?”楼雯润道。
曲谙便伸出了手腕,“劳烦了。”
楼雯润纤巧莹白的手指搭在曲谙的腕上,不过片刻,就放了下来,道:“曲公子的脉象虚缓,气血不足,寸脉难察,心血流通较衰。这几日可是生了场大病?”
曲谙道:“受了场风寒,也不算大病。”
“风寒对常人而言不算大病,对曲公子你却不同。”楼雯润道,“不过曲公子脉象虽弱,但似有一道隐脉暗佑。我给你开一张药方,你可试着喝几日,咳咳……”
段千玿起身把窗关了,楼雯润道了声谢。
曲谙无意瞄到了楼雯润的腿,她并非像常人一样跪坐在蒲团上,而是屈腿斜放,较之他人多了几分随意。
“我这是坏腿。”楼雯润的手在小腿上按了按。
曲谙顿觉失礼,红着脸道歉,“我太唐突了。”
楼雯润笑着说没事,“我走不了路,又想来凑今夜的热闹,劳烦千玿费力把我搬下来,又抬上茶楼。”
段千玿摆手,“无碍。”
原来她是残疾人,怪不得她的脸色看上去素白虚弱。
楼雯润认真写好方子,晾干了墨水交给了曲谙,道:“我听闻曲公子住在偏院,若这方子吃了不好,你叫人带话给我,我会想法子下来找你。”
“楼姑娘,这样不妥吧?”段千玿道。
“医以病者为心,这是爹教我的道理。”楼雯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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