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责意味深长道:“那样太唐突了。”
今早空云落就隐隐有感觉,他要变回去了。上一次变成孔洛是十五日,而到今日,是他第二次变小后的第十二日,为何会提前三日,空云落猜想这大概与他每日都吃枫栾果有关,这果子似乎能微克遡时蛊。
果不其然,正午时他的身体发生了熟悉的变化,灼热,巨痛,比少年生长期的疼痛重了百倍,皮肉和骨骼像被生生扯长,强行让一个孩童成长为成年男子。
在身体变大之际,空云落忍着疼脱下了衣服,在他走去衣箱的这短短一丈的距离,网状红痕像包拢了他的身体那样显印在他的皮肤上,他一寸寸长高,膨胀,头发也在生长,垂至腰际。
“啊啊啊啊——”
空云落最终承受不住这样绵长可怕的痛苦,他倒在地上,身上的血红几乎将他完全覆盖,但在盛红后印记又开始变淡,像被水稀释了一半,很快消失无踪。
疼痛也跟着印记的消失而消失了,空云落站了起来,他的脸色还无比苍白,神色的寒冻让他的苍白像山巅经年不化的冰雪一样冰冷,他拿出了备好的衣服穿上,刚才体会的痛苦令他愤怒至极。
没人可以这般将他玩弄于股掌。
他猛力合上衣箱。
“轰隆——”
空云落回神,衣箱却已在他手下四分五裂。
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片刻,意识到自己的所有内力都回来了,而这无辜的衣箱不过承了他千分之一的怒火,就坍塌成这样,实在不经用。
曲谙又要唠叨了。
想至此,空云落撇了撇嘴,但很快又想到自己已变回空云落,无法在此处久留,更别提听曲谙的唠叨。
那正合他意。
空云落不去管那一摊破木头,抬步走出了竹屋。
反正曲谙这几日也不愿同他说话,活该要对着破烂衣箱束手无策。
把萧责带来竹屋的路上,曲谙总是欲言又止,表情纠结,萧责已经作出倾听的样子了,他又把话收了回去,叫萧责也哭笑不得。
“曲公子,有话你便说吧,我又并非不讲理之人。”萧责道。
曲谙挠了挠脸颊说:“是、是这样的,萧先生,洛洛的经历特殊,和普通孩子不一样,我没提前告知他就让你见他,可能会让他生气,他一生气就不太有礼貌……但平日洛洛是很好的孩子,乖巧听话,还经常帮我做事。”
萧责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乖巧?听话?”
他想象不出那个薄情冷漠,目空一切的人是这般模样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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