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块巨石齐声爆破,碎石如雨落下。
空云落睁开了眼,眼中一层薄薄的阴翳。
他刚才想到了曲谙,只一念之间,他的平静被打乱。
“云哥?”
一道惊惶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
空云落看过去,楼雯润坐在轮椅上,正担忧地望着他。
空云落起身,“我练功时,不要过来。”
“我原只想在外面等着。”楼雯润道,“云哥,怎么突然……你可有事?”
“无事。”空云落淡淡道,“找我何事?”
楼雯润道:“昨夜我屋外的忍冬花开了,想邀你过去看看。”
空云落便走向她,为她推着轮椅,走去她的庭院。
楼雯润的住处挨着空云落的云泽院,那里地势平坦,各处设了扶手,方便楼雯润行动。屋前像个小花园,种了各样花草,春日一到,便百花盛开,繁美非常。
但此时只开了一丛忍冬花,花蕊饱满,花瓣纤细如缕,鲜黄明媚,如寒风中俏丽的少女。
楼雯润双手鞠着一朵,手指怜惜地轻触花瓣,笑容恬静,她回头问空云落:“忍冬可美?”
空云落看的却是楼雯润发上的头花,金缕的花瓣与她手上的忍冬花如出一辙,相互交映,仿若花仙。
他伸出了手,摘下了楼雯润的头花,小巧的首饰不足他半掌大,他仍记得曲谙送出去时脸上的笑意,实在是……令人讨厌。
“云哥?”楼雯润疑惑,“这是曲公子送我的头花,怎么了?”
“只见过两面,你居然还记着他。”空云落道。
“曲公子真诚良善,是个好人,自然是要记着的。”楼雯润笑道,“云哥不也只见了他一面,却也记得他。”
空云落又隐隐感到烦躁,他随手把头花扔到楼雯润的腿上,楼雯润又将它戴起来,说道:“也不知曲公子现在如何,他的身体有没有好些,下次见到他又是什么时候?”
“或许再也见不到。”空云落平静道,曲谙夜里被抓走,至少过了五个时辰,萧责说曲谙段时间不会有事,也不过是猜测,他可能现在已经……
空云落薄唇紧抿,他低头看了看胸膛,似乎有枚看不见的暗器正扎在他的心上,伴随着搏动而刺痛。
他可能再也见不到曲谙了,可分别时,曲谙还抱着他,在他的耳边说,哥哥等你回来。
他在等我。
空云落忽然有些茫然,一股强烈的念头在驱使他,他不该停在这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