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君的脸上也沾上血迹,他难得恍惚,迷茫地看着曲谙。
为什么要救他?
空云落跪在曲谙身边,不知如何是好,曲谙全身的血像是流尽了,这种样子,不可能再活了。
“哥哥,哥哥……”空云落颤声叫道。
段千玿眉眼间划过一丝懊恼,他当初是怎么鬼迷心窍,竟同意了曲谙的计划。
“少爷,您先让开,我将他扶过来。”段千玿低声道。
空云落呆滞地让了未,他的手压到了曲谙的血,那血还是温暖的,就像曲谙的体温。
段千玿小心翼翼将曲谙从圣君身上翻下,曲谙的头无力的后仰,他的半边脸被血染得斑驳腥红,另外半边却比纸还要惨白。
段千玿立即点了曲谙的穴位止血,在试曲谙的颈脉,鼻息,皆是若有似无。
圣君猛地咳嗽起来,咳出了一口鲜血,他被双尾赤霞蜥那一踏踩出了内伤,断了根骨头。
“又见面了。”圣君笑了笑,撑坐起来,“曲谙如何?”
“你不清楚?”段千玿冷声反问,他喂了颗药丸给曲谙,只是不知着药对双尾赤霞蜥的毒有没有效。
“当务之急,先找一处地方藏起来,曲谙的血会引来其他东西。”圣君道。
段千玿检查,曲谙的伤口,深可见骨,血肉模糊,伤到了骨头,但万幸没彻底断了,“先暂时为他包扎起来。”
“不能包扎。”空云落的声音没有起伏,像一缕修直的青烟,轻易就会消散,“须先把毒清除。”
段千玿沉吟,道:“那我用内力为他把毒逼出来?”
“不可,他的经脉脆弱,受不住丝毫内力。”空云落道。
“那该如何是好?”段千玿握紧了拳头。
空云落的手贴着曲谙的脸,慢慢抚摸。此刻在他心里,有两股情绪在冲撞,一个悲恸欲绝的洛洛,一个冷漠嘲讽的空云落。
——哥哥,你别死,别死……求你睁开眼看我一次。
——活,该。谁让你擅作主张,与圣君同行,还敢舍身救他。曲谙,你背叛我。
圣君也盯着曲谙的脸看,目中复杂,他到底没明白曲谙这么做的原因,这一路下来曲谙的态度不作假,方才自己更是直接弃了他,可到最后,为何他会……
段千玿环顾了一周,道:“少爷,我找些树枝生火,您拿好……”
他往空云落手里塞了个哑哨,在惊驰耳边低声说了句话,再警告地看一眼圣君,随后快速到周边搜集树枝。
圣君低笑一声,笑段千玿的杞人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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