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里他吐了一口血,是圣君打出来的内伤。
他知道圣君想要的是世人眼中光明正大的胜利,所以他拿出三成力与圣君打得不可开交,被其打落在地。
他不在乎名声,也不在意被人如何看待,输一场不痛不痒。
但若圣君胆敢反悔,就另当别论。
当夜,圣君亲自到访。他是今日的胜者,受尽赞美,连面多空云落都是春风拂面。
空云落没心情听他寒暄,直言道:“信。”
“自然是带着。”圣君从袖中拿出了信,扬了扬,笑吟吟道,“今日比试,多谢空庄主,哦,如今也不是庄主了,多谢空公子承让。”
空云落伸出手,圣君将信放在他的手中。
显然是被拆开的信,空云落顿感不快,曲谙的信被他人先看去了,他怒意慢慢点燃杀意。
圣君礼貌地后退几步,示意他先看。
从信封中取出信,打开,入眼便是空云落熟悉的字迹。
这一瞬间,便掀起了他的回忆——曲谙一开始不太会写字,文秀的一个人,字却写得奇丑无比,他便总缠着空云落写给他拓。偶尔空云落还会贴着他的后背,拢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告诉他在哪处出力,在哪处收。久而久之,曲谙字中的风骨就有了空云落的痕迹。
空云落缓缓将信贴在胸口,仿佛还能感受到曲谙的手按在信上的温度,曲谙落笔时柔而有力的力度。
圣君见此状,皱了皱眉,他向往空云落的实力,为得到此,他可以不折手段。可亲眼见空云落为小情小爱就堕到如此懦弱之境,他极为不适。
不是为了空云落,而是为了一个事实——就算拥有了至上的实力,仍旧会有致命弱点。
“听说你昨日在街头救了人。”圣君道,“为了一个曲谙,你变得越来越不像你了。”
“我如何,何时由你来定义?”空云落道,他开始看信的内容。
信并非常规格式,没有收信人的姓名,但曲谙却是写给某人,先寒暄,告诉对方自己的处境,空云落看到曲谙亲笔写下的“步履维艰”、“兢兢业业”、“活得实在小心不痛快”时,喉头发紧,闷酸得厉害。
接着写的是曲谙想投奔对方,但碍于不归山庄,只能采取迂回战术,徐徐图之。
正看到曲谙计划的逃亡路线时,内容戛然而止。
——这显然还有第二页。
空云落望向圣君。
圣君微微一笑,“看完了?”
“剩下的呢?”空云落冷声道。
圣君佯作惊讶,“我先前竟没与你说起吗?信共有两张,剩下的一张,自然还须空公子再为我完成一件事,方可给你。”
“卑鄙小人。”空云落压低眼帘,有危险在其中酝酿。
“物尽其用。”圣君摊了摊手,“你要杀我么?我劝你别动手,一旦我今晚没回去,剩下那一张就化作灰烬。”
他盯着空云落的眼睛,挑笑道:“你就再也找不到曲谙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