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曲谙痛苦的千分之一都没感受到……
“给我往死里打!”
棍棒狠狠落在了空云落的后脑。
他的眼前瞬间蒙上一层血色。
不知过了多久。
“……哎哟,怎么把人打得那么惨?”
“你是不知道,打了俩时辰,动手的那六个人累得动不了。”
“六个人?真不怕出人命?知府的人都上府要人了!”
“怕什么,知府会想得罪咱们张府?更何况这还是个下人。”
空云落醒过来了,天色从天窗投入,约莫卯时,而他所躺的地方则是一间简陋的柴房。
不多时柴房门开了,进来人见他醒了,还吓一大跳,嘟囔一句:“这是人么?”
接着便有人将他领走了,张府是九圩的大户,所以哪怕知道他们动用私刑,接他的官兵也没说让他报官,空云落也没这诉求,只想赶快回到曲谙身边。
他顶着满头血,一身伤,衣衫藏破的惨样回来,一到医馆差点把阿民吓死,以为是恶鬼从炼狱里爬出来了。
“你!你你你你!怎受了那么重的伤?!”阿民腿都软了,问了句废话,除了被打成这样,还能因为什么。
空云落也没答,而是问:“安公子他呢?”
阿民道:“在房里睡着。”
“他……他没事罢?”空云落忐忑问。
“他能有啥事?”阿民快急死了,“你先跟我来上药!”
空云落定在原地,许多话想说却说不出——他没有担心我吗?他过问过吗?他是不是心神不宁睡不着觉?
此刻他只想立刻见到曲谙。
“哎哎你去哪儿?”阿民道。
“去见他。”
没说是谁,阿民却已领悟,“嗐!你急什么?这么早他没醒呢!再说了就你这副尊容,他一睁眼看见不得吓犯病了?”
此话有理。
空云落只好忍住思念,先和阿民去上药。
阿民问他在张府遭遇了什么,他也是随口几句带过。
上好药,再换了身干净衣裳,空云落便在曲谙房门口候着,一听到曲谙起身动静,他就上前敲敲门。
“安公子,是我。”空云落低低地说道。
他有预谋,有心计,他就是想看到曲谙在见着他一身伤势后所流露出的心疼担忧,他为了那一刻而活。
“哦,回来了。”屋内传来曲谙还带着倦意的声音,“辛苦你了,去休息吧。”
“公子,我……”
“我还困着呢,有什么事之后说。”曲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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