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责只得答应。
空云落回到那间驿站,曲谙已经睡着了。他蜷缩在衣裳的披盖下,眉心微拧,鼻息缓沉,睡得颇为不安。
做噩梦了么?
空云落只有这时才能放任自己的怜惜,他伸出手克制而轻柔地将曲谙颊边的发丝拂到耳后,指腹与那素白的肌肤薄薄触碰,微烫的体温传递了过来。
空云落当即觉察不对劲,一试曲谙的额头,是不正常的温热。
伤寒了。
就算没有淋着雨,可这间房漏风,曲谙体质极弱,有他在还好,但他稍稍离开,就让寒气入了体。
这些衣服到底还是单薄了,曲谙在轻微的发抖。空云落将他抱进怀里,用体温温暖他。
曲谙醒了过来,被这样亲密的搂抱,他不太喜欢,可周寻有力的臂膀、宽阔的胸膛和暖炉一样的体温正是曲谙最渴望的。他只好暂时臣服,靠着周寻,闷沉道:“我想回去了。”
“好,我们这就回去。”空云落愧疚道,“我不该离开你。”
曲谙开始头疼了,迷迷糊糊道:“你身上怎么……那么暖?该不会也……发烧了吧?回去……叫连宵煮姜汤……”
即使这么抱着,曲谙还是冷得发抖,空云落便把曲谙的手拉进他的衣裳里,让曲谙这么搂着他的背。
曲谙闭上了眼,紧紧贴着空云落,就这么会儿功夫,他快烫得像个火球了。
空云落快马加鞭把曲谙带回了医馆。
连宵一见到曲谙不省人事的模样,酒登时就醒了,立刻叫人熬退寒药,接着让空云落放曲谙躺下。
“他这身体最忌伤寒,极易引发心疾,那是最棘手的。”连宵严肃道,“我为他施针散热……周寻,为何还不将他放下?”
空云落试着松手,可曲谙抱得很紧,竟是不愿离开。
“这……”连宵一时无语。
空云落也是哭笑不得,他又舍不得用力扯开曲谙,可不尽快治病也不行……
“连大夫,我有一个法子,不知是否可行。”空云落道。
曲谙睡得很不好,梦里他抱着一个大火球,炽热滚烫,灼灼逼人。
可又没有烧伤他,只是让他感到炎热非常。
最可恶的是他松开了又冷得不行,只好过去抱住,被热得眼睛都睁不开,出了一身汗。
梦境之外,空云落怀抱着曲谙仰躺在床榻上。
他小心地动了动身体,避免某个硬得像铁器一样的东西硌到曲谙。
他笑着叹息。
真是煎熬并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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