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木盆,他还重重缓了口气。
“你……到底怎么了?”曲谙问,这还没事就有鬼了。
空云落抬了抬手臂,伤口的胀疼还在,昨晚真是被伤狠了,他提不起一点力气。
“手伤了?”曲谙直接拉过他的手臂。
空云落却怕曲谙看到自己的伤口起疑,忙抽回来,“手没事,只是……”
曲谙更加狐疑了,盯着他的眼睛,“只是?”
“可能又被毒虫叮咬了……”空云落底气不足道。
曲谙拧起了眉,语气不悦,“周寻,你有事瞒着我。”
空云落一下就被揪紧了心,他不想让曲谙失望,恨不得把自己掏空了给曲谙看,可偏偏不行。他怕曲谙命令他回答,这次他抵御不了那股强力,便用了捡柴的借口,匆匆离去。
黑猫扒在盆边想去舔里面的水,被曲谙抱了起来。
“他有私事,这没什么大不了。”曲谙喃喃,“可我……想知道。”
空云落直奔马车找剌觅。
可怜剌觅忙活一晚上,屋子让给曲谙自己只能睡逼仄的马车,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空云落拽醒,神采暗淡地问:“着火了?”
“为何我到现在都使不出力?”空云落问。
“刃蛊割断了你全身的经脉。”剌觅打了个很大的呵欠,“我又动了洞天,你周身内力运转不开,自然就没有力气了。”
“何时恢复?”
“不知道,我也是头一回伤及洞天,对你有多大的影响只有你自身清楚。”剌觅道,“越慢越好,不然又得费事阻断你的经脉。”
空云落神色复杂,“可我这样,如何照顾他?”
“难道没了一身内力,你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剌觅幽幽道。
空云落被说得一愣,他甘愿为曲谙献出自己的一切,若到最后他真成了寻常男子,他对曲谙而言,还有什么价值?
曲谙洗漱一番,肚子饿了。以前周寻总会在恰当的时间出现,满足他的需求,可今天周寻却迟迟不归,他不由联想到周寻对他的隐瞒,心中的不适越发鲜明。
黑猫耐不住饿,绕着曲谙的腿嗲声叫,曲谙只好出去给它找吃的。
刚一出门,就看到周寻背着一大捆柴回来。
那捆柴一个成年人都保不住,目测得有五十斤,对周寻而言本是小意思。可他却走得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会被这捆柴压垮。
“周寻。”曲谙叫了一声,周寻不对劲。
空云落抬头望过去,就这个动作,使得他背上的柴忽然散开,轰隆滚落一地。
曲谙:“……”
空云落慢慢低下头,好像做错了什么事。
曲谙看到他难抑的低落,便走过去,帮他捡柴,“你背得太多了,也用不了这么多。”
“我来。”空云落不让曲谙捡,怕划伤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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