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总结起来,无疑就是身份低下的艺伎爱上了贵公子,怀上了他的孩子,并试图想要成为他的妾室,他虽然很深情很愿意,然而奈何父母不允许看不上,只能暂别恋人,恋人忧思过度之下,就流了孩子,本人更是在思念之中芳魂消逝。
痛苦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但到底不过又是一个错付痴心的薄幸故事。
绘理不置可否,对远叶久口中的话半个字都不信。
如果真的愧疚痛苦,怎么此时才这般作态?假惺惺的。
绘理向坐她身旁的芦屋道满努了努嘴,示意他添茶。小姬君的态度格外,明媚的眉目,神色一派天真,似乎从未考虑过别人会拒绝她的要求。
芦屋道满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绘理没理会,甚至将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将茶杯推得更近了几分,微微抿起唇嗔过来的样子,似乎在问他怎么不按她的要求做。
白发的阴阳师停了几秒,他垂下长睫,浓密纤卷的睫羽盖住苍青色的眸子,一时间也看不出里边的情绪。就在绘理等得不耐烦,想要自己倒茶的时候,他突然挽了挽长袖。
虽然看上去总给人一种很不正派的感觉,但做起这般事情的时候,不得不说,对方的动作实在是赏心悦目。
芦屋道满神色沉静,白色的袖袍被挽起,露出狩衣里洁白的里袖,里袖因为动作,稍稍向上折叠,便又显出了指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白皙的手搭在青玉壶柄,举轻若重,风雅闲适,白雾慢慢腾起,茶落入了杯中。
他将茶杯推了过去,做了个请的动作。
表情依旧似笑非笑的。
但因为对方刚刚斟茶的姿态实在太过赏心悦目,以至于这般微微抬起脸,狭长的双眸若有似无带上了点冰凉的笑意时,竟然给人种奇异的魅力。
绘理忍不住多看了他一……二三四眼,才故作矜持地点了点头,接过茶杯。她自然吹了吹浮在上面的细碎茶叶,继续低头喝茶。
虽然在听远叶久继续诉说事情原委,但余光已经把两人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的安倍晴明&a;源博雅:……
源博雅本来面上就带着几分少年的桀骜,此刻抓着书中茶杯,面无表情的,气息明明白白写着不爽,让远叶久说着说着,竟然有些颤抖起来。
他、他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吗?
安倍晴明看了绘理和芦屋道满那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他出声,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大人您是说,那困扰你许久的声音,在您的房间时,会格外明显?”
远叶久擦了擦额上的汗,“对。”他苦着脸,同时又有些困惑,“虽然觉得那声音时刻在纠缠着我,不过在我先前的房间,不仅那声音更清晰,还有一种……”远叶久皱眉,努力找着措辞来形容,“就像是……像是被什么人冷冷的注视这一样。待久了,甚至忍不住打寒战。”
安倍晴明不紧不慢地敲着纸扇,不同绘理的摸鱼和靠着脑补就能将老套剧情猜得七七八八,详细听完远叶久事情经过的少年阴阳师眸色透着点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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